“所以,我们一直要做他们的阿翁,他们永远当孙子,永远在追寻我们的路上?”
颜白朝着段志感竖起了大拇指:“是这个理,你看,就是这样,是不是很简单?
我们可以正常做我们的事情,他们却要时刻担忧被查出来,我们的路是直着往前,他们的路却是走得胆战心惊,你看,是不是很有搞头?”
段志感眯着眼睛看着颜白:“你跟我们说这些是想让我们去做那跑腿的人吧,你当我是大傻子?
不对……你是要通过我们去找梁敬真吧,去找那些人吧,真是好主意,一石二鸟,我知道是套,还不得不闭着眼睛往下跳。”
真不愧是百骑司的人,颜白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隐晦了,但是只要一涉及查人,段志感的脑子就像是换了一个脑子。
不但能快速推出你说话的目的,还能举一反三知道你要做什么,怪不得这样的人能进百骑司。
这脑子不算是白长了。
陈萦看着颜白的脖子幽幽道:“谁来负责这个事儿是令人最放心的!”
颜白坐直了身子,挥挥手,三个歌姬鱼贯而出,颜白沾了点酒水在案子上写道:“秦月颖!”
写完之后颜白迅速的打翻一碗酒水,秦月颖三个字很快地就被酒水覆盖,直至再无一丝痕迹,陈萦想了半天,摇摇头:
“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段屁眼,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段志感见颜白已经在笑了,深吸一口气:“不知。”
说罢,两人齐齐地看着颜白。
颜白收起笑,说道:“不良人,是个人才,家里老小都有,原先府兵,长安折冲校尉府一员,今年二十一。
武德八年失手打死人,本该在武德九年问斩,正巧碰上了陛下大赦天下,功劳被抹了干净,罪责也抹了去,落位贱籍,勉强活命,这人就想娘老子过的好,可以试一下!”
“你的人?”
颜白摊摊手:“何必呢?你以为没了你们我就做不出来?动动脑子,这东西是我放出来的,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懂。
我如果有其他的想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所以拿开你那审视的眼神,收起恶心的心思,我要不给朝廷,你们谁知道我会呢?”
段志感一想也对,起身推开窗户,对着下方喊道:
“去找一个叫秦月颖的不良人,拷问他,问他知不知道颜侯不为人知的事情,记住别弄死了,也别弄残了!”
“如果问出来了什么呢?”
段志感笑了笑:“杀了,扔到乱坟岗!”
听着是女子的回答声,颜白走过来伸着头往下看,这一看险些惊掉颜白的下巴,段志感的下属竟然就是刚才他身边那个一丝不挂的歌姬,颜白摇摇头:
“妈的,你玩的真花,下属都下得去手,怪不得陈萦叫你段屁眼子!”
段志感笑着看着颜白:“我去拷问你的人,你就不害怕?”
“怕!”
段志感看着颜白:“为什么不阻止我?”
颜白面无表情地看着段志感:“我又死不了,但是我能让你段家永远绝后,要不要试试?”
说罢颜白转身推开门:
“我知道你一直在查我,梁敬真一事儿不好说,不过,偷偷地查多好,非要让我知道,知道吗?情谊就是这么没的。
以后别来找我了,要喝酒自己买去,走了,你们两个继续吧!”
看着颜白离开,陈萦叹了口气:“唉,何必呢!”
段志感叹了口气:“我也是不得已啊,从泾阳大营回来之后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才学,手段,心智让人害怕。
我不查他我心不安,可毕竟有情义在,我说出来我心里也好受些,如果我真的是偷偷摸摸地查,那才是最令人心寒的!”
陈萦合上衣衫,站起身来:“走了,这酒喝得一点都不愉快,以后还是不要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