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也不好进,怕是颜家的私学。
学生王玄策就是这诸多学子里面的一个,今年也是他的第一次大考,他考的是秀才科,毫无例外的落榜了。
十二岁的他一点都不泄气,扶着腰间的一柄破剑,一个人外加一头老驴,这几日把长安里里外外都转了一个遍。
他去看了国子学,也写了拜帖,奈何石沉大海。
他心里也明白,国子学这个地方不是他能去的,没有父辈蒙荫,又没有极为出色的才华,指望国子学破格录取,简直痴人说梦。
可是梦想总得有,也总需要尝试一下,如果真的不行最起码努力过了,心里也踏实了。
弘文馆就不用说了,想都不用想。
思来想去也就剩下楼观学最后一个地方了,如果这里也不愿收自己,那就只能回家,老老实实的再学三年,三年后再来长安。
可王玄策还是觉得不舒服,这一次已经掏干了家里的所有积蓄,如果再有下次……
自己还能来吗?
看着前面的车队停下,王玄策松了一口气,他的驴太老了,从洛阳到长安,已经陪着自己走了数百里路,跟着前面车队走到这儿已经明显的有些力不从心了。
不过,王玄策觉得自己还算幸运的。
自己好歹还有一头老驴可以骑,可在他的身后还有一路小跑的跟着队伍的学子,真想不到他们是怎么能跟着这么远的。
以为自己够惨了,没有想到还有比自己更惨的。
马车停下,王玄策也赶紧停下,把老驴绑在路旁的树桩上,让它趁机歇一歇,也顺便吃点路边的杂草。
他自己呢,一边嚼着干粮,一边去找水。
天色渐晚,他不敢掉队,天黑不走夜路是他能顺利到达长安的关键。
车队停下,伽罗开始忙碌起来,利索的分配众人,去打水的是谁,去给马儿擦汗的是谁,去从车驾上拿吃的是谁,充当护卫的是谁。
大家早都习惯了如此,有条不紊的忙着自己的事情,忙完了之后,擦手吃东西。
等陈虎把火升起来的时候,打水的大肥等人也刚好拎着水坛子走来,陈虎把水坛子架在火头上,搁了一把茶叶之后就开始去喂马。
大肥顶替陈虎的位置,一边烧火,一边等着水开。
颜白打着哈欠从车驾上下来,见车队后有不少学子坐在路边啃着干粮,颜白想了想吩咐道:
“伽罗,路也不远了,把车里剩下的吃的都拿出来,看看有多少,给他们分一下吧,茶水也多多煮一点!”
“好!”
糕点分下去之后,有不少的学子前来致谢,他们不认识颜白,更不知这是颜侯车驾,只知道是个大人物。
所以在称呼上都是以贵人相称。
“学生王玄策,感谢贵人馈赠!”
颜白闻言一愣,不由的精神一震:“你说你叫什么?”
王玄策以为贵人没有听清,再度拱手致谢道:“学生王玄策,感谢贵人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