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悦堂问:“两位朋友,你们找在下有何贵干?”
血鹰淡然一笑:“郭兄,在下是青龙帮帮主杨焱生的弟子,去江山县办点事,久仰郭兄的大名,天又放黑,便想来您府上借宿。不知您是否方便?”
“你们是青龙帮的人?”
郭悦堂听说对方是青龙帮杨焱生的弟子,脸上的神色有点像黑暗里的烟头,忽明忽暗。因为他在青龙帮从来没有见过这两个人。当下已是天黑,如果冒然让人借宿,不知道会遭遇什么危险。
郭悦堂警觉地上下打量了两个人,淡然问道:“不知兄弟是什么辈份?”
韩宝山赶紧答道:“在下忠字辈。这位是我的贤侄,孝字辈。”
“哦?对不起,我家屋堂狭小,容不下两位客官。对不起,你们走吧。”
韩宝山和血鹰不由面面相觑,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他们大概是被郭悦堂识破了身份,所以下了逐客令。在韩宝山的记忆里,高磊曾经说过,青龙帮以“忠孝礼义”作为徒子徒孙的辈份,郭悦堂在青龙帮属于礼字辈,辈份很小,见了“长辈”应该客气一点才是。
而此时,郭悦堂下了逐客令,表明他并不认同他们的身份。他们还不知道,冒充青龙帮的人,会有什么后果。按照常理,如果身份被识破,后果很严重。搞不好,会引起对方痛下杀手。
“郭悦堂,你信不过我们?”
血鹰有些不高兴了,脸一沉,手勒住马的僵绳,气愤地问道:“你连叔辈都不尊重,就不怕我去杨帮主面前告你一状?”
“我不认识什么杨帮主,你们搞错人了。快点走吧。要不然,我可要报官了。”
郭悦堂一边说,一边厌烦得像赶苍蝇似的。紧接着,“砰”的一声,大门紧闭。血鹰和韩宝山只有认栽,肯定是哪里做错了,让对方觉察到他们是假冒的。
血鹰和韩宝山没有其他办法,只有骑上马,去墩头镇找地方歇脚。
墩头镇有一家好运来酒家,生意不错。一楼满座,二楼也没几个空位。血鹰和韩宝山来到二楼,在靠近窗户的一张桌子坐下。从这里可以看见街上人来人往。而街上的人,如果不抬头仔细看,却不容易看见他们。
夜幕降临。临街商铺纷纷挂起暗黄色的灯笼。到处人影绰绰,像鬼魅似的。韩宝山和血鹰坐在窗前,一边喝着小酒,吃着小菜,一边留心街上的动静。如果郭悦堂真的和青龙帮有关联,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
血鹰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不由苦笑道:“老六,你真不是混黑道的人。我想我们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被郭悦堂识破了。毕竟我们都没有在青龙帮呆过。而那个狡猾的杨帮主,设计了一套独特的帮规,很容易让外人露馅。现在,我当心的是能不能混进青龙帮,而是要处处小心,千万别中了贼人的奸计,被他们给活捉了。”
“老兄言之有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万一不行,我们今夜潜入郭悦堂家里,和他来硬的。我担心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说不定他已经向青龙帮的人报告,想办法对付我们。”
黑帮对付外人的最佳办法,就是下毒。在对方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用蒙汗药把敌人药倒,然后慢慢地修理对方。这样的事情,血鹰的黑鹰组织没有少干。
所以,血鹰对于店家端上来的酒菜都很谨慎。每一种菜蔬,他都要用随身携带的象牙筷子试一下,象牙筷子没变色,证明菜里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