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石火之间,班奈特的一只手掌已被斩断,那把跟随他砍了无数人脑袋的杀猪刀也哐当掉落在地上。
他错愕地看着自己手腕上鲜红的伤口,听着鲜血从血管里激射而出的声音,那种感觉竟然有些恍惚,自己的手掌就这么被砍断了吗?为什么连一点知觉都没有,甚至不觉得疼痛。
在短暂的麻木过后,一股钻心的剧痛由手腕传遍全身,班奈特蹲在地上,用双腿夹住伤口,拼命地咬着牙,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
“疼吗,疼的话就叫出来。”
这个白袍男人站在班奈特的面前,用一种极度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班奈特疼得浑身都在发抖,手腕处大量的失血让他变得很虚弱,双眼里也没有了刚才的狠劲,露出了可怜巴巴的神色。
他害怕地看向这个白袍男人,又恨又惧地问道:“你到底想把我怎样?”
“这个时候,你就应该死去,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情。”
“那就是让我去死了……”
班奈特心如死灰,刚才的交手已经让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想要从他手上逃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他不想就这样认命,“怎么样可以让你放我一马?”班奈特想到了自己手里的财富,说不定这个男人是想要自己的钱呢,“如果你愿意放过我这一回,我愿意将我所有的财产全都给你。”
白袍男人蹲下去,伸手捏住班奈特的下巴,冰冷地说道:“这些钱财本就不该是你的东西。”
班奈特慌忙点头,“对对,你说得对,所以我把它们全都送给你。”
“不,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
“……”
班奈特绝望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命运竟然会在一天里急转直下。
前一刻他还在庄园里和那些女教徒们胡天胡地,享受着人上人的生活;下一秒他的性命就已经捏在了别人手里,是生是死都要由别人说了算。
庄园里那些女教徒们看到班奈特蹲在地上,在他身下已经流淌了一滩殷红色的鲜血,没有人敢上前。
与此同时,庄园外的那些白袍教徒们已经撞开了大门,朝着庄园里面冲了进来。
这帮暴怒的白袍教徒嘴里高喊着“打倒班奈特”、“我们要圣烟”的口号。
听闻那些白袍教徒所喊的口号,班奈特心里头十分的不解,这些人原本不都是听话无比的教徒吗,他们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失了控,而且变得这么狂暴愤怒。
他一个杀猪卖肉的家伙,哪里会懂得更深层的东西。
殊不知这洗脑就是一把双刃剑,在将教徒变得麻木极端的同时,也让自己离危险更近了一步。
这些没有思想的教徒就是一件件的机器,今天哈尔得可以用一堆指令来控制他们,那么明天其他人也可以用一堆指令来指挥他们,因为这些教徒已经放弃了自己思考,只要有人来带这个节奏,他们就会极易被煽动,然后一哄而上。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圣烟,这些白袍教徒都是低级教徒,他们从来没有吸食过圣烟,只能在脑海中想象圣烟的美妙,一旦当他们真正地吸食到了圣烟之后,这才发现原来真实的圣烟要爽过他们之前所想象的一千倍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