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果好奇地问道:“谁?”
瓶儿搬来小凳子坐在棠果的身边,帮衬着棠果打络子,瓶儿笑眯眯地说道:“当然是?竹姑娘啊,姑娘不觉得你俩越来越像了嘛?不是?模样像,是?气势很?相?近呢。刚才姑娘那架势,奴婢还以为?见到了竹姑娘呢。不过?这?竹姑娘也厉害得紧,奴婢回来的时候听?正院的丫鬟在说竹姑娘又和夫人吵架了。”
“吵架?为?了何?事啊。”
瓶儿锁锁眉头,言语间颇有几分替竹筠打抱不平的不甘,她?说道:“好像是?竹姑娘端着黑狗血来找夫人了,一碗黑狗血就泼到了夫人的正门上,我?听?那几个丫鬟说,那黑狗血还是?夫人派人送去给竹姑娘的,要不是?竹姑娘提前发现了黑狗血,指不定要被泼一身的。”
她?越说越糊涂,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瓶儿抱怨道:“难道真就像那正院的丫鬟所言,姑爷的病都是?竹姑娘连累的?所以夫人才想着用?黑狗血驱邪啊?”
自从?棠果嫁进?来便很?少出院子,方氏看她?心烦,若是?没有竹筠搅乱了竹家的平静,或许方氏还会有些耐心劝说棠果和竹天赐同房,但如今眼前最重要的事情便是?那愈发乖张的竹筠,旁的事情倒是?引不起方氏的留意,所以方氏已经把棠果遗忘在脑后,一心一意地对付着竹筠。鲜主复
前有带竹筠看大师,后有黑狗血驱邪,方氏都快被急出一头白发了,可她?又不能对着外人诉说这?份痛苦,只能把近来的异样都推到竹筠的头上,说是?她?这?个妹妹克了同胞哥哥竹天赐。
绣针刺进?了娇嫩的指尖里,棠果吃痛地“哎呀”一声,随后又把血珠抹在了绣面上。
刺绣需要心静,但此刻的棠果已经没办法静下心来了。
她?放下绣活起身对着镜子整了整仪容,棠果说道:“小竹还在正院?”
看来自己得想个法子把手伸进?正院了,要不然消息总是?落后一步。
瓶儿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跟在她?身后,“应该还在吧?奴婢觉得竹姑娘和夫人的吵架不会那么快就结束。”
至于?瓶儿为?什么会有这?个猜测,那都是?因为?她?曾目睹过?竹筠的一次掀桌,那时候竹筠不仅掀了桌子,还指着当场的人挨个骂了一顿,别管是?不是?她?亲爹亲娘,先骂了再说,瓶儿在门外听?得可痛快了,论起竹筠的贴心,骂人前还把下人赶了出去,这?份孝心无人可比啊。从?那以后瓶儿更加确认了竹筠是?个不好惹的,宁愿捧着她?,也绝对不惹她?,这?可是?个连父母都敢骂的女子啊。
“那我?们去瞧瞧。”
棠果掀开门帘走了出去,她?温婉秀美,似平缓稳重的水,亦可湍急地淹没人群,美中带有锐利,当她?从?做苦活的文儿身边走过?时,文儿都有点认不出她?了。
文儿呆呆地看着她?,这?还是?那个在棠家经常垂首沉默的棠果么?原来她?也会有这?副鲜活的模样啊,究竟她?的哪一面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