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烟法舟之上,诸位筑基本来见季风华一击得胜,正是气氛热烈之时,可陡然间,形势急转而下,不过几个呼吸,季风华就身死道消。这一幕,看得众人面色发冷,有人更是额间冒汗,似有害怕之意。
一尊筑基修士啊,还有大好年华,就这样直接死了?
有人心中似乎萌生了退意。
殷兴朝感知敏锐,立刻呵斥道:“真是太平日子过久了,区区一场叫阵,就让尔等破了胆气?1
“怪不得一辈不如一辈,年轻一代被落霞宗死死压制1
“一点心气都无,如何能成就大道?”
他心中也顿时明白,道院为何这般急着征伐赤月大川了,死水之中,如何养出真龙?
太平日子过久了,想得都是私利阴谋,死了一尊筑基,竟然就生了退意。
真是一群无用之辈。
怪不得一场流云宴,能让一寒门独得九道灵气。
想到这,他下意识的看了顾远一眼。
顾远心中有感,抬起头来,可殷兴朝已经收回了目光。
“殷师兄,我愿出舟,斩杀此寮,为季师弟报仇1
就在这时,苏家坐席之间,一个身材高大,面如冠玉的青年,缓缓起身,对着殷兴朝请战。
“顾师兄,此人名为苏景明,按辈分,应当是苏华正的小叔,此人二十七年前筑基,在筑基初期已经修行了近三十载,手段众多,只差一步,就可迈入筑基中期,算是我等中间,法力最深厚之人。”
此人刚一起身,麻五就在顾远身侧,为他介绍。
顾远点点头,扫了此人一眼,并未放在心上。
他筑基这段时日,对于道观之内的诸多筑基,也做了一番了解。
也正是这番了解,他才明白了,自己想夺真传之位,真正的对手是谁。
真正的对手,不在此舟上,而是在另外两座法舟。
三十年前,取得那场流云宴十个名额之辈,才是自己的对手。
那些人,天资不凡,家世深厚,三十年间,几乎都已修成筑基中期,有甚者,甚至都已经筑基后期修为了,是这场征伐大战中的中流砥柱。
和他们比起来,顾远等人,只是算是幸进的年轻一辈,靠着真龙陨落和征伐赤月大川的机遇,才能急速取得灵气,筑基成功。
论手段,还远远不如他们。
唯有在十年间,勇猛精进之辈,才能挑战他们的地位,否则光凭修为一道,这些人就可碾压顾远他们。
苏景明近三十年还未修成筑基中期,显然天资一般,机缘一般。
而此时邀战,显然看不清局势,也并非城府深厚之辈。
果然,苏景明邀战之语一出,顿时就被殷兴朝驳了回去:
“此时邀战,妖族岂会应之?”
“阵前叫战,不过是妖族以命换命的谋略罢了,想要剪除我法舟阵盘七七之数,缓解破阵之危。”
“南泊地界妖族传承有限,真论起来,必然是斗不过我等的,所以才使出如此手段,此时你出了法舟,叫破喉咙,他也不会应的。”
随着殷兴朝话音刚落,那银角壮汉,大笑一声,钻回了大阵之中,再也不见出来。
法舟之上,众人顿时面露沮丧之色。
“师兄,事已至此,该如何是好?莫非破不了这大阵了?”
苏景明脸色一滞,但还是再次拱手问道。
“区区妖族,如何知我玄门妙法?”
“如此简单就想破我法舟大阵,不过痴人做梦。”
殷兴朝淡然一笑,随即伸手一弹,一团巴掌大小的火焰,就从他袖中飞出。
这团火焰似乎极富灵性,如同孩童一般,在舟上四处跳跃,欢呼不止。
“还不速速落位1
见状,殷兴朝忍不住呵斥了一声。
闻声,那团火焰黯淡了一丝,似乎很不情愿,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落入季风华原本所在的灵盘之上。
不仅如此,火焰之中,凝聚出一道细小的触手,在灵盘之上轻轻抚摸了片刻,似乎在感知什么气机。
随后那团火焰,猛然膨胀,化为一人高大小,焰火凝聚,缓缓露出一个火焰人形。
看那模样,赫然和季风华有几分相似。
见状,那火焰似乎也极为满意,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脚,喜滋滋的在灵盘之上坐下,装模作样的打坐起来。
不过没坐一会,就露出不耐烦之色,想要去烧旁人的发须衣袍。
可还没付诸行动,就被殷兴朝的目光喝住,悻悻的住手。
这一幕,看得舟上众人,目不转睛。
而此火焰,坐于季风华灵盘之后,法舟大阵顿时齐全,再次绽放赫赫光华。
“来而不往非礼也,斩我道院弟子,岂可轻饶。”
“可有果敢之辈,能出舟一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