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药药性不重,只需睡至三日?,取荠苠八两,有六升熬至三成,服下便可醒来,只是……”院首想了?想,有些犹豫的看?向贺玖霄:“只是……臣担忧,是另一种情况。”
“先师尚在时,有一次醉酒后?曾提及过,长梦虽效用不强,但若作为药引催动?另一方毒药,与之融合,便是至毒。”
说到?这里,院首停顿了?下,语气变的谨慎起来,“若是那?种情况,便是将‘长梦’解了?,有两药相融的毒素仍在,皇后?的性命,亦是难说……而结合皇后?之前的症状……”
但是那?种情况的可能性很大……
贺玖霄下颌骤然?紧绷,脸色一片铁青,他清楚院首是在提前打底,但却不可避免的被击中了?心中的缝隙和怀疑。
能在皇宫中,在他的布防下,给林宴下毒的人,怎么可能只下一个?轻飘飘的长梦,只怕,正如?石昌朴所?言,长梦只是引子罢了?。
深吸了?一口?气,他看?向院首:“既是君臣药提及,那?个?所?谓的毒素是什么?解药又为何?”
“这个?……微臣不知……”院首面露愧色:“那?药似是先师早年,也就是陛下您幼时,受请研究‘美人恩’途中的无意之作,据说被随手刻于炼药的天地炉中。”
“当年先师酒醒后?,微臣也曾因好奇问?询过,但先师说,那?天地炉被太后?着人取走了?,并令先师不可再提及这药方。”
萧太后?……
贺玖霄瞳孔紧缩,骤然?收紧的手指甲嵌入掌心。
他从?未想过,萧太后?会?对林宴下手,他喊了?她二十多年母后?,也已在极力优待她了?……
想起那?盏很可能是‘长梦’根源的自己亲手赠予林宴的花灯,贺玖霄感觉到?一阵心脏都被攥紧的窒息疼痛。
看?着帝王有些失态的神色,一旁的张恩海不安的开口?:“陛下……”
院首也有些发慌,想了?想连忙开口?:“当然?,也不一定?就是这种融合的毒素……”
“那?种毒素发作,呈现的症状异于其他毒物,先师倒是给微臣提及过,若真的该毒,等‘长梦’解下后?,微臣可以通过症状进行判断……”
这些都是很多年前的旧事了?,若非确实特别,加上帝王震怒,性命压着,他还真不一定?能这么快想到?。
贺玖霄眸色沉沉的,只转头定?定?的看?着床榻上林宴泛着潮红的面色,没有说话。
四下一片沉寂,过了?片刻,院首才听的帝王有些沙哑的声音:
“先解‘长梦’,再看?。”
………………
林宴醒来时,已是入夜。
摇曳的烛火照亮了?宫殿,他浑身都沾着发热过后?的汗意,有些朦胧的视线逐渐恢复清明,一眼便看?到?了?贺玖霄有些发红的眼眸,下意识的开口?:“你……哭了??”
贺玖霄顿了?下,压下眼底的暗色:“你要再不醒,我大概是该哭了?……”
那?大概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