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戒毒一样,你说是吃,还是不吃好呢?”田希文说:“我知道她被送进精神病院后,就一直关照认识的人,尽量不要给她服用这些药物。到了黄家,她也一直没有机会吃到,我想这是她出现的戒断反应。如果,你这个时候突然又让她吃下去,那她想要好起来,就真的功亏一篑了。”
“好,我听你的。”黄千桦将药握在手心,捏成拳头:“我也不会让她离开我的身边,我会二十四小时看护她,直到她好起来为止。”
田希文欣慰的点点头,又有疑虑的说:“不过,她脚上的蛇纹,渐渐消退,我真的没办法解释。”
“那些都不重要。”黄千桦理了理庄默然的发,现在对她来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每个她爱着的都好好的。
田希文轻轻叹着气,“那,安瑜呢?你恨她吗?”
黄千桦听提到这个名字,微微的失了神,心头有些丝丝的疼,“不恨吧。是我自己去招惹的,明知道她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而来的。”
“自欺欺人,可不是好事。”田希文走到她跟前,看着她恍惚的神情。
黄千桦埋下头去,不想被她看穿:“呵,黄家将有重大变革了,就连你都出不去,少一个人受牵连不是更好吗?”
“黄家接下来或许会是血雨腥风,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把安瑜送出去对吗?”田希文早就洞穿她心里想的一切;“把你能给她的都给了她。”
“呵呵,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总是看穿别人,对别人也是一种伤害?面具戴在身上久了,就会变成人皮,撕下来是会很疼的。”黄千桦苦笑:“不过,我希望啊,你到时候不要放弃姑姑。其实,姑姑她很脆弱的;她要的不只是被别人洞悉她的伤与痛,还有可以给她依靠。你总看太穿,也是希望她一直血淋淋吗?”
她在话在田希文心里一敲,今天两个人都跟她说着同样的话,同样透着她们的无力感。特别是黄芳菲,那哽咽埋怨的神情,突然就在她眼前历历在目。田希文这才觉悟,自己一直用清透如纯酒的目光看她的一切,却从未给过她一些想要的依靠。她在她面前终着扮演着局外人的角色,用局外人的眼光看着她所有的无力、无助与挣扎。如此一来,自己才是最伤害她的存在,叫她在自己面前无法伪装,却从不曾为她抵挡什么。
田希文想想就觉得有些心惶,已经有些不了解黄芳菲会怎么看她了,这是她头一次在这些事情和问题上有彷徨的时候。总是一味站在局外,就算看得清全局,看得清局里所有人的心又能如何,到头结果自己还是无法真的去切身体会那些苦楚,这样其实是很可耻的。
“去哪儿了?该是时候吃午饭了。”田希文回到黄芳菲房里的时候,黄芳菲正打算出去找她回来吃午饭。
“为爱走天涯,跟年龄没有关系。有关系的是,我不是一个可靠的人,没有让你有足够的信心用来依靠我,抛开一切。我总是看着你,看着你;看着你的悲喜阴霾,却一点也没有想过要为你做些什么。我真的不是一个值得你依靠的人。”田希文在从过来的路上想了很多,现在才被黄千桦一句点醒沉睡的梦;而现在最该的也是要为黄芳菲这份感情负责才对。
“你现在是来看穿自己吗?”黄芳菲有些动容,她终于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
田希文点点头:“我总是看别人,却从没有审视过自己。局外人看着局内人的喜怒悲欢,却不伸手,再苦难的挣扎、再撕心的压抑都不过是刹时的过眼云烟、三声冷笑;我若只是旁观,则永远无法去体会你所有的感知,那被你爱你着,我便是可耻的。”
叭嗒——黄芳菲回房才收住的情绪,现在又被她这些话,说得掉下眼泪来,大颗而清透,砸在地板上碎成一朵水花。被她看穿也好,被她怜悯也好,她最能勾起自己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