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慎正待开口反驳,却突闻一声轻笑声传来,这声音显然不是来自于乾祁,他的目光闻声看去,便瞧见一个低头立在桌边的小太监。
“这位便是皇兄身边的红人儿大内总管韩公公吧?”乾慎目光一闪,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苏钰的身上,“却不知韩公公方才是因何事而发笑?”
苏钰上前两步,躬身道:“奴才在皇上与王爷面前失仪已是大罪,实在不敢妄加乱言。”
“无论你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乾祁想都没想地道。
乾慎的目光在乾祁与苏钰之间转了一圈,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暗芒:“皇兄已经这般说了,韩公公是否可以为本王解惑了?”
“奴才方才之所以笑,只是觉得王爷的话很是有趣,”苏钰摆着一副做奴才的姿态,说话的语气却很放松,“王爷既然也觉得这只金丝雀被困在牢笼之中十分可怜,却为何不直接将它从牢笼中放出来呢?如此,不是便皆大欢喜了吗?”
乾慎笑得仍是温和有礼:“韩公公又怎知如此便是皆大欢喜?倘若这金丝雀就是喜欢跟在本王身边呢?”
“那它便活该待在这牢笼之中啊,”苏钰无所谓地挑眉,似笑非笑地道,“无论是金丝雀,还是人,都得学会取舍才成,若既想要海阔天空的自由,又想守在主人身边寸步不离,那这金丝雀未免也太过贪得无厌了些,王爷您说是不是?”
乾慎的目光在苏钰的脸上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出句似是而非的话来:“比起本王前次见到韩公公,韩公公似乎变化颇大,不单是人变得精神了,就连这嘴巴都更伶俐了,皇兄身边能有你这样可心的人儿服侍,实在是件叫本王羡慕的事。”
“王爷谬赞,奴才前个儿刚病了一场,这才将将养好身子,哪里有什么精神可言?”苏钰笑着往后退了两步,心中却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因为乾慎方才看他的那一眼中,分明包含着一股浓烈的恨意。
对方虽然掩饰得不错,但却逃不过苏钰的火眼金睛,他从原主的记忆中仔细翻找了一遍,却并未找到任何得罪过乾慎的蛛丝马迹,难不成只因为这身份是乾祁的大内总管,便引来乾慎如此记恨不成?
“小顺子说的是,七弟若真觉得这金丝雀可怜,倒不如直接将鸟儿给放了。”乾祁自然是站在心上人这边的。
“皇兄所言极是。”乾慎闻言也不恼,竟当真直接当着乾祁和苏钰的面儿,把那鸟笼子的小门给打开了,但也不知那金丝雀是被驯养过的,还是已经习惯了牢笼中的生活,对开启在自己面前的那扇门竟是看都没看一眼,依旧在那里探头探脑地张望着。
乾慎见了不禁轻笑一声:“先前臣弟还忧心这金丝雀在笼子里活得不快活,如今看来,倒是臣弟多虑了。”
乾祁没再搭这话,只又询问了几句乾慎日常起居上的小事,便将人打发了,苏钰亲自把乾慎送出去,路上还装模作样地道:“皇上平日里一人独处深宫,总是难免寂寞,烦请王爷得空的时候多进宫来看看皇上。”
“你这奴才当得倒是尽心,不过身为奴才,总是要守着本份才是,”乾慎笑着看了苏钰一眼,压低声音道,“帝王之心向来难测,昨日宠上天的人,今个儿便极有可能跌落尘埃,谁也不知明日又会发生什么。”
这挑拨离间的技术在苏钰面前实在没法看,他直接按照原主的人物设定回了句:“做奴才的确实该守本份,但这守的却是主子定下的本份,至于其他人怎么想、怎么说,那便与奴才无关了。况且奴才既是皇上的奴才,无论皇上怎么对待奴才,奴才都会对皇上忠心耿耿,王爷您说是不是?”
“韩公公倒是还和从前一样的忠心呐,皇兄若听了这话,自然是高兴的,”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