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战臣毅办完事归来,也不用膳,立即就奔向白素纱的房间。
房间还是那般整齐,空气中弥漫着属于她的淡淡清香。可是,人呢?
战臣毓出现,满脸笑意。“大哥,找谁呢?”
“纱儿呢?”
“啧啧,叫得好亲喔!”
“她、在、哪、里?”怒气已生,耐性全无。
战臣毓依旧坏笑“她不辞而别了。”
“你说什么?”战臣毅提起他的衣领“你怎么知道?”
“千千说的啦。”战臣毓皱皱肩“大哥,放开我,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对我,我真的好伤心耶!”
战臣毅翻翻白眼,心中怒火翻腾“快说,她去了哪里?”
战臣毓凉凉地道:“千千说她回白河镇了。”
“白河镇?”奇了,她回去干什么?而且回去也不跟他说一声,真坏!
“是呀,你们不是一起去了好几次了吗?嘻嘻!”
战臣毅依然用白眼对待他“没说为什么回去吗?”
“你直接去白河镇问她不就好了?”
他暂时还不能去白河镇,他还有事情要处理啊!知道素纱回白河镇家中,他多少放下了心。但是转而又想,她是否安全?会不会在路上遇上笑月帮的人?
回到房中,发现桌子上竟有一张纸签,上面留着清秀字迹──
印我己领走,徒儿也随我而去。若要人,自己来领。
没有落款,不过战臣毅知道这是谁的字迹。他淡淡地笑了,有何家妮保护素纱,他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白河镇,熙熙攘攘,大街上挤满了人。
白素纱歪着脑袋,何家妮就站在她的右侧。她问:“今天什么日子啊,怎么这么多人到街上来?像是全镇的人都出来了似的。”
何家妮微笑“许是某乡绅请流水席,或是有喜事宣布吧。”
“有这样的事?”不太可能吧!
“-就只管凑热闹吧,知道这些干什么?”
“我可不想凑这个热闹。”她打了个呵欠“我想回家休息了。”
“也好。”
挤过那如潮水般拥挤的人群,白素纱好像看见了自己爹爹在那边说着什么,又似乎说到“喜事”二字。她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他们家哪有什么喜事好说?
难道是爹爹想娶二房?
想到这里,白素纱笑了起来。要是爹敢娶二房,看她不把他的骨头给拆了!
七拐八弯,越过大街,方回到了白府。
仆人迎上来“小姐和师父回来了!”一边高兴的往府里报信。
何家妮大步走进白府,白素纱跟在后面。
这时白夫人忙赶了出来,见到白素纱,便赶忙抱住。“-这个死丫鬟,怎么一声不吭地就逃跑了?-可加道我和-爹有多担心!”
白素纱在母亲怀里蹭了蹭“这不是回来了吗?”
白夫人看看她,只觉得她益发漂亮,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看向何家妮。“哦,师父也来了,多亏了-,要不纱儿还不肯回来呢!”
何家妮笑了“敢不回来,我就代-教训她。”
“是该好好教训,看-以后还敢不敢四处乱跑。”
白素纱扮了个鬼脸,又打个呵欠“哎呀,人家好困”
“先回房休息吧!”
“嗯。”白素纱正欲走,突然间又折回来“娘,爹呢?”
“许是在街上晃吧!”
白素纱点了点头“最近家里因为我根本无暇去理会那些流言蜚语,是谁再娶一房妻妾吧?”
“那个”白夫人欲言又止,不住地拿眼睛去瞄何家妮。
何家妮此时把伸手往白素纱的肩一搭,拉着她往卧房的方向走去“有-爹娘在,家中会有什么特别的事?回房休息吧,好好睡一觉。”
白素纱点点头。反正他爹要是敢造反,还得经过她这一关呢!
回到房里,小丫鬟香儿服侍她睡下。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全是战臣毅的脸。
只不过离开半日的工夫,自己怎么就这么想他了呢?
香儿在旁边笑道:“小姐,-这次怎么出门这么久,害我们都想死-了。”
白素纱不答,困意渐渐袭来。恍恍惚惚间,她像是来到一处如同仙境般的地方,一竹屋坐落于大树下,屋顶升起袅袅轻烟。
白素纱望着这里,奇怪地想:这是哪里呢?从来没来过啊!
好奇心驱策着她的脚步。她走向那竹屋,里面似有人说话;她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推开了那扇竹门。
里面有两人。那男的,俨然是战臣毅的模样,那女的是韩仃伶。
白素纱讶异,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战臣毅招手叫她过来“来来来,素纱,这是我的娘子韩仃伶。”
白素纱瞪大眼“你的娘子?你不是说只爱我一个人吗?”
韩仃伶在旁边呵呵地笑“男人说只爱一个,便只爱一个吗?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平常的事,如果-愿意,让-当二房我也不介意,只要毅哥哥喜欢就好。”
白素纱感到恶心。毅哥哥?我呸!她冲到战臣毅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战臣毅嘻皮笑脸“-自己跑掉了,我想成亲,只好与她凑合在一起了。”
“可是你不是对她过敏吗?”
“就算对女人过敏,我也不能一辈子都不娶亲呀,对不对?”
白素纱气急了,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可是你明明说只爱我一个的!”
“我是说过,可是谁教-不说一声就跑掉了?”战臣毅突然沉下脸来“既然-跑掉,我也不要-了!哼。”白素纱一听他这样说,心里又急又痛,指着韩仃伶“可是你就不怕她骗你吗?她说不定只是为了你家的财产,所以才冒充韩仃伶的!”
战臣毅斜睨着她“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会骗我?倒是-,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就跑掉?答应永远与我在一起却又逃跑,骗我的人可是-自己!”
“我”白素纱急得眼泪像下暴雨般落下“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是师父叫我回来的。”
“我不管,反正-离开我,我也不要-了。”
“战臣毅,你这头猪”
战臣毅哼了声,抱住韩仃伶的肩膀,转身就走。
白素纱激动得想去追,不料脚上绊到一个木头,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哎呀!”白素纱叫了起来。猛然睁开眼睛,却看见眼前父母焦急的脸。
“这是怎么了,她怎么好好地发起烧来?”白夫人担心的对白老爹道。
白素纱眨了眨眼,伸手抚向额头,突然间又从床上弹起来。“战臣毅呢?”
房中只有白家夫妇,以及丫鬟香儿。
见她醒来,白夫人叫道:“哎呀,我的纱儿,-真是吓死娘了。”
“怎么了?”她眨眨眼,娘干嘛那副神情啊?她不是好好的吗?
“-刚才满嘴胡言乱语,而且又发烧,当真吓死我们了。”
香儿在一边说:“小姐,-是不是生病了啊?去请个大夫看看可好?”
“我哪有生病!”呼,想起刚刚那个梦,她觉得十分难受。战臣毅那家伙是不是真的会与韩仃伶在一起?她会不会被他遗忘了?
白夫人焦急地看着她“我看-还是看一下大夫比较好,反正阿宝已经去请大夫了。”
白素纱翻了个白眼“不要了,我好得很。”
见女儿一番执拗,白夫人又摸她额头,果然没有发烧,她这才妥协。
白老爹咳了咳,看着香儿道:“-先出去一下,我们有事情跟小姐说。”
香儿微微笑了笑,乖巧地应声:“是。”说完便走出白素纱的闺房,并将门带上。
房间顿时剩下一家三口,气氛显得诡异。
白素纱眨了眨眼,看向父母欲言又止的脸。“怎么啦?有什么话就说吧。”
“那个”白老爹看了看白夫人,似是不知从哪里说起。
“这个那个的,干什么啊?”爹爹说话从不吞吞吐吐,今天这样,想来是有什么大事情要宣布。白素纱没来由地感到紧张。
白夫人推开白老爹,小声地说了句:“我来说。”她挤到女儿面前,在床边坐下,拍了拍她的手“纱儿啊,我看-年纪也不小了,又老是这样爱乱跑,所以我们”
白素纱觉得背脊阵阵寒意传来。她望着母亲,等着她把话说下去。
“我们给-定了门亲事。”白夫人笑笑,见她瞠大眼睛,忙道:“这户人家非常好,娘想-肯定会同意的。”
白素纱哪里肯听,早跳了起来。“你们居然没问过我,就给我定了亲事?太离谱了!”她板着张脸“我不嫁!”就算要嫁人,她的相公也该由她自己选,她不认为父母有权利支配自己的未来。
“可是婚事都定下来,也已召告全白河镇镇民了”
白素纱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你们居然这样!一声不吭就要把我嫁掉?我怎么知道你们帮我选的人是不是缺胳膊少腿又没大脑的男人?”
白老爹横眉竖眼,声如洪钟。“婚姻大事,本来就应该由父母决定!-一个小女娃儿在这里叫什么叫?我们给-选的夫婿会差到哪里去?好好给我待在家里等着成亲!”
白素纱恨恨地叫道:“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白老爹双手背在后面,满脸不爽。“-不要也得要!从小到大,纵容得-越来越不象话。这门亲事既然已经定下,-死活都得嫁过去!”
说罢,他拖着白夫人的手,两人一齐离开白素纱的卧室。
白素纱抓狂地又跳又跺。成亲?别开玩笑了,这个胡涂的老爹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喝了两杯酒,就把自己女儿卖给别人了?
她立即叫来香儿“我爹给我定了哪户人家?”
香儿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是杭州的一个大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