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呀,我们家种的红薯味道不错,给你们送了十来斤。”
“我家没啥好东西,就一只老母鸡特别能下蛋,给你们送了一筐。”
“我家晒了点芝麻叶……”
梁鸢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好把目光放在六人中最稳重的二人身上。
陈泽岸面色凝重:“有件事需要着急办,惊鸿,这事得你来。”
顾惊鸿显然心中有数:“你们在这等我一会,我办完事马上找你们。”
见几人好奇,陈泽岸便解释道:“北县派出所不作为,怕的是与那些人勾结日后找机会再放虎归山,待他们休养生息后恐怕会报复你们和当地人。
所以让惊鸿给宋蔚打个电话,如果三天内我们没有回去,就请他来北县一趟。”
闻言,梁鸢点点头:“确实该如此。”
以免夜长梦多,这件事越快处理越好。
整个北县能打电话的除了派出所就是邮局,派出所肯定去不成,只能去邮局。
街上人多眼杂,顾惊鸿一路小心谨慎去邮局打了那通电话。
乡亲们太热情,见他们不愿意去吃饭,纷纷上手去拉扯,无奈梁鸢等人只好去了老白家。
如今所有的商铺公有化,老白的店铺也在十年前就倒闭了,南极生物群依五而尔齐伍耳巴一整理他和妻子回了老家生活,院子不大但规划的很好,菜地里的蒜苗和青菜从雪里露出脑袋,三间土房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堂屋里的桌子上还有一张闺女的照片。
十来岁的年纪,浓眉大眼,长得很好看。
见众人看自己女儿,老白妻子脸上挂着笑:“我家闺女叫妙妙,最喜欢热闹了。”
老白一家是隔壁大队的人,所以除了梁鸢等人,还有这个大队的队长、副队长以及王庆林。
空旷的屋子里一下来了十来个人,确实很热闹。
食材早就准备好了,夫妻二人手脚麻利,没一会就做好了十来个菜。
老白出门前就炖了锅羊汤,这会汤已经熬的浓郁,大雪天喝上那么一碗别提多暖和了,又稳上两瓶黄酒,酒香四溢。
几个人太能劝酒,梁鸢没忍住喝了一杯,没想到酒劲那么大,她只好单手支着脑袋闭目养神。
片刻,面前多了一杯热茶。
陈泽屿小声说道:“我给他们说一声,咱们先回去。”
梁鸢拽住他的衣服:“别,大伙正高兴呢,别扫兴。”
“……那你多喝点茶,要是不舒服,就靠……我肩上。”
梁鸢抬眸就注意到他红透的耳朵,于是起了逗弄的心思:“怎么靠?这样吗?”
说完主动往他身边挪动。
陈泽屿喉结快速滚动着,猛地灌了一杯黄酒:“鸢鸢,你别捉弄我。”
在快要碰到他肩膀的时候,梁鸢小声笑道:“呆子,骗你的。”
陈泽屿慌乱的移开视线,期待的眼神慢慢变得失落。
不远处的陈泽岸自然注意到他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垂下眸子也喝了一杯酒。
“陈同志,你们身手怎么那么厉害。”
陈泽岸抿唇笑道:“不瞒您说,我家以前开武术馆,我和弟弟从小就被训练,一打十都不成问题。”
顾惊鸿有样学样:“我和他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也练习了很多年。”
王庆林感慨道:“怪不得!那些混蛋就该你们这些厉害的人去收拾。”
“是啊,不过现在好了,人都被逮到了,我们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他们犯了那么多罪,怎么说也该判个几十年呢。”
老白愤愤不平:“都死刑才好,那些混蛋糟蹋了多少好姑娘,死后也要下十八层地狱。”
说着说着,竟然红着眼哭了起来。
老白和妻子原本有两个孩子,可惜那时候日子穷,没东西吃,一场大病后两个孩子便没了,后来老来得子生了妙妙,两口子当眼珠子疼,生怕她磕了碰了,妙妙生来就好看又体贴又懂得逗他们开心,好不容易长到十几岁,花一样的年纪,就在大路上走,硬是被人劫了去。
老两口生意都不做了,一个天天跑派出所,一个天天在家陪孩子。
妙妙心疼他们,每日强颜欢笑,后来实在受不了,在一个漆黑的夜里,身上绑着石头,一跃而下,她的身体被泡在冰冷的河水中,被捞上来的时候,嘴角还挂着笑。
老两口唯一的女儿也没了,生活一下子没了希望,那个店铺开开停停,最后直接关门了事。
这十年来,他们唯一的念头就是把那些混蛋绳之以法。
可惜,当地派出所不作为,老两口跑断腿都没给妙妙讨回公道。
老白和妻子抱头痛哭,几人听着也红了眼眶。
宋黛眼泪啪嗒一声掉落,下一秒,微凉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别哭。”
她咬咬唇,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