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很是无奈的话,痛苦而已,除非发生在自己,或者自己至亲身上,除此之外,大家不过抱着一种看乐子的心态,用不上几天就会忘得一干二净,更别提十几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酒吧变了,当年作恶的人可能早已经成为了别人口中成功可靠否认的丈夫、父亲。
走不出来的只是我们。我也好,李鹤也好。
像是还活在过去,以为只要避免接触,以为再来到这里还会是当年那个样子,热闹也好,丑恶也好。
记忆在现实面前仿佛变得格外无力,十几年的时间足以让当年发生过的事没有一点存在过的痕迹。
乔郁下晚自习给我打了个电话,上来第一句就是问我和傅匀是不是走了。
我失笑,兴许是我前几年怎么都不回去给他带来了某种心理阴影,导致乔郁现在看到家里没人就以为我离开了。
他和我年龄相差很大,相处最多的那段时间偏偏是他记忆系统还没发育好时。
所以我一直以为他会和我不亲。
但幸好上天眷顾了我一回,不至于让我的弟弟也远离我。
“我们在外面呢,你要是学习累了就玩一会儿,想要什么也可以跟我说。”
乔郁在手机那头沉默了好几秒。
“……哥,你还会回来吗?”虽然他很不情愿,还是极为别扭地补了一句,“还有,还有你……男朋友?”
“会的。”
他像是松了一口气,挂电话前还不忘嘱咐我一定要回去,至于男朋友就随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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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人逐渐多起来,恍惚间和以前没什么区别,楼上是个视野很好的地方,几乎一切都无所遁形。来的人中有一部分看上去年龄不大,脸上浓墨重彩,身上的布料加起来可能都没几块,但那种青涩的摸样,即便外表极力在掩藏,可这一点或许连他们自己都没注意过。和当年不一样,我们那会儿直接穿着校服就进来了,也不会花大功夫打扮成这样。
我跟傅匀说我其实很讨厌这种地方,高中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踏足过。
“可能命里和酒吧犯冲,我高中来,出事了。前段时间不是被小微浅带过去,结果也出事了。”
“不见得全部是坏事。”傅匀轻笑一声。
我眉头蹙起,不解道:“被折了手砸了脑袋还不算全坏?”
傅匀没有明确回答我这个问题,他把老板送的“免费”鸡尾酒拿开,放到了桌边不起眼的角落。
我的注意力被他带过去,眼见楼下大厅人越来越多,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说:“刚刚他给的烟你还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