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移开眼神,闷声问他:“承认什么?”
“我后悔了。”
.
从言晔的猫咖那里离开两天后,叶女士给我写了一封信,在科技已经很发达的现在,她想要见到我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她还是选择了这种古老到几乎快灭绝的方式。
她说文字和实物有些时候更能让人感受到被爱,也能更好的寄托人的情感。
尤其是从写信,寄出到收到的三个瞬间。
黎小梨又做了一次跑腿,他本人倒是很乐意,并且第一次,黎小梨的嘴没有漏风,怎么都没有透露我现在的住址。
我想,他不说是一方面,我父母尊重我的意愿又是另一方面——他们从来不会做让我为难的事,从来都尊重我的想法。
甚至连高中时期有老师说我没救了他们都不会过分责怪我,像是无条件包容我的一切。
再大些的时候我会以为这是因为我弟弟的到来,他们对我的关心自然少一些;再后来,知道了那些没有说出来的原因后,我又觉得是因为他们在愧疚。
我不懂该怎么处理这种关系,所有的一切放在我身上好像都很矛盾。
黎小梨叼着棒棒糖将信递给我,并告诉我傅匀买的礼物她和乔先生都很喜欢,希望能尽早见到本人。
我将信封揣进兜里,没有打开。
我又不能跟黎小梨说我的打算,只能用一两句话搪塞他,并拿出一张卡递给他。
黎小梨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惊恐,像是跟咬碎的棒棒糖一起裂掉了,他如同风一样后退了两三步,接连摆手:“我去我去我去你要给这些东西最好还是你自己来哈,要是之后又发生什么意外叶阿姨那儿我真的交代不了!”
我无言地看着黎小梨,张嘴犹豫了半天,脑内措辞了很久,最后还是打算用最粗暴的交流方式——我迅速走上前去抬手敲了他一下。
“你在想些什么呢!”
.
黎小梨抱着卡和我蹲在小区门口,不时有浑身名牌的宠物从我们面前走过,然后非常趾高气昂并鄙视地看上我们一两眼。
黎小梨吸了吸鼻子问我:“乔乔,明明不远的地方就有咖啡馆,我们为什么要蹲在这?”
“研究表明,多见一些自己没有见过的东西有助于开阔视野和引起思考。”
黎小梨沉默了,看了看地面又看看我,“道理我都懂,但为什么我们要一直蹲在这儿?对面的保安大哥已经看我们很久了。”他向我身边凑了凑。
沉默了一会儿,我终于舍得站起身,还顺便拂了一下衣摆——傅总的衣服,一般都不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