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开始变得沉默,我的脸上湿漉漉成一片,脸色发烫,却还是要保持声音的清醒。
这是我第二次有傅匀在身边时哭,第一次是前两天在警局,因为殷柳的事情,被他看见了。
第二次没有,我没有让他看见。
这是我第一次在傅匀面前把一整颗血淋淋就快要千疮百孔的心剖出来给他看。我想告诉他,我不是要吊着他,也不是不想回应他,更不是觉得我是因为他的家境实力,不喜欢他却又不敢忤逆他。
我一直在思考,思考很多东西,想未来,想我们之间。有时候我一想事,就会陷入死循环,越想越多,越想越乱,最后走不出来。
本来我给自己的时间会更多一点,也能思考得更清楚,更加平静地拒绝或者接受这一切。
但傅匀的特殊时期像是催化剂一样,紧逼着我在极短极痛苦的经历中,要把所有一切都想通。
我没说错,傅匀确实一点都不好。傅奶奶和我说的话在这两天也终于得到了灵验,傅匀并不好相处。
当他想的时候,他会很坚决地要从一个人这个得到答案。
这点缓冲的时间对于我而言,实在是太少了。时间一少,就意味着很多事情将变得痛苦。
“……你在哭吗,乔浅?我说的话是不是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我没有应声,只是将头靠在门上,内心酸涩的不行。这种感觉,连许繁离开的那一次,都没这么强烈——硬生生像是心脏被撕开一样。情绪如洪水一般将我淹没,除了脸上温热湿润的痕迹,我失去了所有感觉。
包括身体的控制权。
许繁和顾思无破门而入的时候我跪在地上,腿脚发软,许繁看见我那一刻眼睛瞬间红了,也不管顾思无有没有拉住他,整个人就往我这边跑。
视线模糊之中,我压抑的所有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熟悉的,可以完全依托的人。
许繁颤抖着想将我扶起来,却因为傅匀信息素失控的原因有些被影响,自己都站不稳。
顾思无皱紧眉头大步走到我们身边,一把将许繁拉过去,然后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他的眼神是责怪还是单纯的讨厌,下一秒,我已经被顾思无带着坐到了客厅沙发上。
他们用床单将傅匀整个绑了起来,手法极其熟练,而意外的是,傅匀没有一丝反抗,就好像他早就预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
安静地坐在卧室的椅子上,垂头没有说一句话。连顾思无都表现出了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