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一个多月完成这幅作品,结果却在您生日前一天,被他经纪人发现这幅画。”年乐神色微动。
“按照萧子宣签的合约,自合约生效那天起,他笔下每一幅画都不属于他,但他想留下这幅,所以与经纪人起了冲突。”
年乐伸手,向王翡丹示意画中红色花丛间一点暗红。
那点暗红太过不起眼,更像是花瓣一点阴影,王翡丹低头仔细甄别许久,甚至拿来放大镜,看清暗红色的边缘后,眉头一动。
边缘没有画笔勾勒的痕迹,比起花瓣阴影,更像是飞溅而来的一点……血迹。
“不知道您有没有发现,萧子宣已经很久没有公开露面过,每次需要出面时,都由他经纪人代替,而他的画,也一直是交给拍卖行代理。”
王翡丹盯着那一点血迹,再听这些话,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直直看向年乐。
年乐拿出手机,从私密相册里调出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递给王翡丹。
王翡丹稳住心神,发觉这照片角度奇怪,似乎像是偷拍,照片里形容枯槁的男人戴着氧气面罩躺在病床上,即便已经很久没见,王翡丹也一眼认出,这就是他曾经的徒弟。
“您可能已经很久没看过萧子宣现在的作品。”
年乐轻点照片左滑,“我可以准确告诉您,这幅‘鹤发银丝映日月,丹心热血沃新花’,是他昏迷前最后一幅作品,之后三年来的画,都是出自代笔之手。”王翡丹愣了愣,片刻后直摇头。
“不可能的,如果他真出了事,他家人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记得他虽然是单亲家庭,但他母亲很关心他。”
“他母亲三年前已经离世。”年乐顿了顿,“当年他母亲病重,他和经纪人签了那份不合理的合约,换来他母亲的手术费,以及后续的护理费用,但很遗憾,手术没有成功。”
王翡丹闭眼,试着回忆当时的蛛丝马迹。
时间已经隔的太久,但王翡丹确实记起,那段时间萧子宣变得很少笑,电话也多起来,有好几次面对自己欲言又止,但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萧子宣对我说过,他当时也想过找您借钱,按您的性格,一定会借给他,但手术只是第一步,以后的费用是个无底洞,他没有办法一次次朝您伸手,更没法保证能将这么大一笔钱还清。”年乐直视眼前人。
“那……他的画……”王翡丹眉头紧蹙。
“您了解工笔画的市场,也最了解萧子宣的水平。”年乐认真开口询问,“您真觉得他的画,能卖到那个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