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哥哥没有妈妈,我当旦哥哥的妈妈好了……”只有四五岁的小敏这样说。
“什么?你这小丫头?我去……”
“呵呵!我要像照顾小黄那样照顾你”小敏举起手中的布娃娃。
司马旦的记忆飞舞起来。
“叔叔,你知不知道啊?”神木又问司马旦。
“可以,以后你爸爸会透过叔叔和你说话,他说什么我都说给你听。”司马旦一拍自己脑袋。
神木又惊又喜:“真的吗?”
司马旦摸了摸神木的脸:“他……他就在我的怀中离开这个世界,所以只有我能听到他的声音,大王,你说是不是?”
卡罗多也哈哈大笑,“怎样,我没有骗你是不是?这位叔叔你一定会喜欢。”
司马旦的脸也泛起一阵阴暗:“神木,你先到外面找一个叫龙耳的叔叔,我和大王在这里有些事要谈。”
卡罗多也向神木一点头,让他到房外去了。
“大王这是何意?”
“我在禅房内与太子相见,因为在这里,我们可以用最诚心的方式谈一谈我们两个国家的事。”
“所以你打算将神木作为你和我讨价还价的武器?”
“塔吉的妻子按俗将嫁给他的弟弟,但这孩子却会成为没有人保护的孤儿,你昨晚不是打探清楚了吗?”
“该死,如果我不打探,你还不会在今天将他带来!”
“他死后可以为国尽忠,这是他的荣誉!”
司马旦的双目如要喷出火来,“说!你要什么条件?”
“如果你真要将神木带走,必须收起现在的傲慢,太子,你实在太英明神武了,以至我不得不用神木来威胁你!”
“大王,你不会认为我会因为一个孩子,便会放弃一个城内的居民?”
“太子,我要的是大月城向我称臣进贡。”
“妄想!那我们刚凝聚的士气便会在一夜之间消失,以后面对任何敌人都不能战胜。”
“这样的话不会有流血,柔然人才会让我统治西域,你认为如果你们不臣服,这里会流多少血?我已没有选择,否则我们要面对的是柔然铁骑!”
“塔吉说你很有英雄气概。”
“所以我必须保护我的国民,即使用最卑鄙的方式,神木的命就在你手上,如果我是你,我也未必会为一个小孩而做这样的决定。”
司马旦紧握双拳,既然对方已承认自己卑鄙,任何关于道德的讨论已经是多余的,他必须要考虑的是,这样做对大月城形势的影响。
卡罗多却步步进逼:“怎样?不能决定?作为一个首领,面对的永远是痛苦的抉择,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顾得兄弟的情义,又会将千万人的生命财产置于危险之地,还有自己的脸面是不是?要一个堂堂的晋太子向我屈膝,作为信物,我还要你交出晋国的尚方宝剑,这样如果你失信,我才可以出师有名,对不对?”
司马旦冷笑一声,如果自己交出尚方宝剑,等于将太子这一个身份交出来,晋国岂会立一个曾向人屈膝的人为帝?龟兹王是想用这作为要胁,待自己不敢反悔。即使自己不反悔,这一辈子如果登上晋国皇帝之位,也会有一个把柄在他人之手。
“你不怕价钱开得太高,我宁愿玉石俱焚吗?神木只是一个小孩,又不是我的亲人。”
“塔吉曾救你一命,况且……即使你不答应,在战场上见真章我也不怕,师密特一定会派兵助我,既然已经给我发现到狼窝,为什么不将所有的狼崽掏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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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降仪式简单而隆重,其中最重要一幕,是大月城的使者代表大月城主向龟兹王下跪。
祖冲和龙耳在受降台之旁,并没有下跪,因为他们的负责警卫受降台。
祖冲突然一转身便走,龙耳急忙拉着:“你干什么?”
祖冲眼泛泪光:“主辱臣死同,我要去拼命!放开我!”
龙耳额角突突的跳,沉声说:“你听着,太子不是会向人下跪的男人,他从不要人向他下跪!他初到北大营时,我便知道他是个英雄!这样做,一定有理由!”
“哼!为了一个小孩!为了一个小孩,便不顾晋国的体面吗?”
“你会为了一个小孩放弃皇位吗?你为什么看不到他的损失?”
“我……呜……”祖冲哭了出来:“他为什么要这样……大月城内我们又怎么交代?”
“将军……,他可以为了神木这样,也会为了我们……为了他的子民……你一定要冷静!”
祖冲还是接受不了一个向蛮夷屈膝的太子,可能因为龙耳自少便在匈奴部落长大有关,龙耳也不能体会祖冲的心情。
祖冲静静的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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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司马旦拖着神木回到神甲军的军营时,从所有人的目光中,他知道他已失去一个首领最重要的东西——威望。
司马旦一行人死气沉沉的回到大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