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下的草原出现了一支马队,一人双乘,但走得不疾不徐,在距离大月城不远处游戈。
一名副将趋前问:“祖将军,为什么就要到了反而慢下来呢?”
原来正是祖冲带着的二百神甲军。
经过几个月的磨炼,这队由浮纨子弟组成的骑兵沉实了下来,即使在晚上,仍然整齐平稳。
“我们在沙漠迷了路,现在很累了,必须养回一些气力,况且匈奴已经围城,大月城一时未破,我们投进去便像沧海一粟,在城破时杀进去,兴许还能救出太子,唉!不知慕容将军他们怎么了?”
“将军当初就不应将那一千家兵交给他,现在如果还有那一千人在,冲进匈奴大营杀几个出入还可以!”
“慕容将军乃是将才,应不会有闪失,我当初以为我们急驰下可早点到达,那一千兵乃是步兵,怎追得上我们?想不到西域之地如此大,都是我的错。”
“将军,前面不远处发现匈奴帐营!”一名探马急驰报告。
“好!我们绕道,希望找到个缺口,大月城如有不测,我们便杀进去将太子救出来,另图大计。”
“将军,我杀了一名匈奴的探马,还探到一个消息,太子已解救了赵州道的所有晋人奴隶。”
“啊!”祖冲和众将都激动了:“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太子用计诱了很多匈奴贵族杀入大月城,然后以伏兵将他们俘虏,再以交换人质,现在他们已被救到大月城内。”
“太子威武啊!”祖冲翻身下马,跪了在地,伏在地上哭了起来,众将士急忙也下马,跪在地上,祖冲的哭声清澈地钻进他们的耳内:“朝庭奸臣当道,竟然视子民被俘而不顾,幸好太子孤身犯险,竟然在这里解救黎民于水火之中,太子真乃圣人,太子真乃圣人!吾祖冲如不肝脑涂地,枉为人臣!枉为人!呜……呜!太子啊!”
众将受到感动,都哭了出来:“愿附将军骥尾,报效太子!”
祖冲哭道:“那都是我们的子民……,太子本来自身难保,我们身为武将,如果不能保护我们的子弟,还有面目存于天地之中?各位本来自京中,追随我到此荒野之地,都是想成功立业,男儿志向,首先是青史留名,如果能回到长安,当然可封妻荫子,只是我真不敢保证大家都能回去啊!”
“我们为了国家宗族,死也是死得其所,将军一定要带着我们,我们不敢自珍性命!”众将齐向祖冲拜倒。
祖冲见将士的士气重新再振作起来,不禁大喜,立时下令,绕过匈奴主力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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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提乃是大月国王之侄子,这次受伤极重,国王乃将他迁至宫中,以御医照顾。
司马旦急急忙忙来到王宫,见到塔吉也是风尘仆仆的赶到。
小敏对司马旦说:“让我先行入内,用金针治疗,你们稍等。”
司马旦和塔吉等得着急,司马旦见塔吉左右踱步,不发一言,不禁失笑:“大哥,既然御医都说二哥醒了,你就不用再太担心了。”
“三弟!我怕是回光返照啊!“
“不会的!如果这样那二哥的家人也会在这里啊!我刚问了,只有我们来见他。”
“三弟!你真仔细,我真没有想到,只是一味担心,说真的,我活了三十多年,只知道在龟兹城内横行无忌,虽有几个酒肉朋友,其实都是我的小弟,这次能有一种并肩作战的感觉真好,如果他有什么不测,我发誓打到柔然汗庭……狗娘养的!”
终于马提请二人入内相见,二人见到整个头颅都被包扎的马提都有点触目惊心。
马提用极为沙哑的声音:“你……你老娘的……又见着你……你们了……”
塔吉哈哈大笑:“你这小子,命真硬,这样也死不去。”上前去牵他的手。
马提的手一抖:“啊!老……老子全身都在疼……”
塔吉忙缩手,叹了口气:“到底你会不会成为丑八怪?这样当头一斧。”
“呸!这样也比你英俊!总之,我死不了你就没有桃运啦!”
司马旦哈哈大笑:“真他妈的**!现在还在争风,老大没有老婆,我唯你是问!”
“你这小子!你如果对不起……不起小敏,我也不放……不放过你,她刚走了,说要布置……蜜拉是不是失踪了?”
“你还在养伤,不要想太多,交给我和大哥。”
“小敏这里有个锦囊给你,要你发誓遇到危险时才打开。”
“有没有那么严重!”
“二弟,她千叮万嘱,你……你一定要听!”马提沙哑的声音愈来愈弱。
“大哥!我们先退!让二哥休息一回……咦?大哥!发什么呆?”
“啊!是的,我们先走!老二你好好睡一会。”
二人走出王宫,塔吉见司马旦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小敏交给他的锦囊,叹道:“你好好保管它,说不定它真有用,小敏姑娘神机妙算,你真一定要听她的话。”
“哈!她一个小女孩,神机个屁,本来和我一起可交给我,偏要通过二哥的手,证明你们两人都宠坏他了。”话虽如此,司马旦还是收好。
“呸,你别口不对心,她对你有多重要,我不知道吗?做大哥的现在倒要存点金银,到时给你做贺礼!”
二人大笑声中互相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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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旦在回到营帐,准备问一问小敏弄什么玄虚时,突然间警号响起,竟然就在帐营之后,这里可是大月城的中心。
卫兵牵着司马旦的马到来之际,司马旦看着一个箭簇在他胸口露了出来,卫兵一脸痛苦,颓然倒地。
嗖嗖嗖,不知多少箭矢从四方八面穿过,幸好司马旦的战甲给力,才不致受伤,但放眼看去,在这一瞬间已不知有多少人先后中箭,而中箭之处,尽是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