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竹笠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做错决定了,这会儿只有硬着头皮道:“我出去巡山。”
温子河直接走过去,从他头上把那可笑的竹笠拿下来了:“巡什么山?我来接你回家。”
这五天里,他和毕尧去查了明鉴事件里几个可疑的人,比如那个哑巴侍者,但那些人就跟蒸发了似的,统统不见了。自那之后,对方也没有什么行动,很是沉得住气。加上他昨晚又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没等天亮就急匆匆地赶到阮真人这里了。
他总觉得陆夜白在这里也不大让人放心,还是拎回去按在眼皮底下好。
“这么快?”陆夜白惊讶地一挑眉,方才被竹笠勾起的一撮呆毛晃了一下,“你想我了?”
温子河:“……”
陆夜白:“……”
他这几天太过于得意忘形,以为自己接近了温子河的世界不止一点点,原先压抑着的心思肆无忌惮地冒出来,口中也没个遮拦起来。
他咳了一声,强行掩饰道:“我是说,友谊,友情,那个……”
温子河也绷紧了脸:“嗯,你去收拾东西吧。我去找阮真人。”
陆夜白望着他快走成同手同脚的背影,叹了口气,决定还是温水煮青蛙,一切慢慢来。
阮真人看到温子河主动往她的方向走过来,疑心自己看花了眼,忙搓了两下眼睛,温子河已经快走到她面前了。
“我来接他回去。”温子河站得离她三步远。
“哦,你在门口大声说一句就好了,没必要走过来。”阮真人看出了他不是真心找她说话,更像是躲着她徒弟。
奇了怪了,她想,我徒弟长得玉树临风,品行也端正,有什么可忌惮的?
“他这几天没给你添麻烦吧?你和他乱说什么没有?”
温子河的重点显然在最后一句,阮真人觉得说实话可能会吃不了兜着走,便神色自如答:“什么都没说。”
于是后来坐在温子河车上的陆夜白,就替他师父挨了这一顿骂。
“她简直岂有此理!”温子河难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说,就她知道的多么?我看她是瞎卖弄。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都是胡说八道!”
陆夜白看着这个颠倒黑白的人,竟然觉得他有点可爱:“子河,我在师父这里住了几天,就像是重新开蒙明智了。她告诉我真实的世界,我求之不得。再说这胡说八道的究竟是我师父呢,还是你呢?现在我们俩一起坐在车里说着话,这情景熟不熟悉?你要是说忘了,我可记得,这不就是我们碰到妖怪那天的场景么?”
前一秒暴跳如雷的人忽然安静了。温子河带着点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他,半晌才说:“你怎么知道?”
陆夜白:“我还知道你给我下药,想让我忘记这些。但是我也搞不明白……那个药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