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一个犹豫中,已经有人把瓷瓶的价格喊到了九百五十万。
再加一次,就是一千万了。
年轻男人的脸色僵住了,身子往前屈,抬起手摩挲过鼻梁,踌躇不敢再喊。
他虽然很喜欢这只瓷瓶,可是,一千万买下它,着实令人有些肉痛。
就在他遗憾放弃的下一秒,耳侧突然飘出一声,“一千万。”
瞳孔骤然放大,他侧头看向周知鱼。
周知鱼并没有看到他,注意力都放在展台上的瓷瓶上。
“一千万,一次。一千万,两次,一千万,三……”
就在拍卖师说到“三”时,一道极度缓慢的声音从牙缝里溢出——
“一千、一百万。”完全能听出来是深思熟虑之后艰难做出的选择。
青花竹石芭蕉玉壶春瓶的价格彻底突破一千万!
一千一百万!
拍卖厅里的声音似乎都在此刻低了一个分贝,众人不禁屏息,特别关注着这场紧张的角逐。
这对于清朝年间的瓷瓶来说,已经是非常高的一笔成交价了。
还有人会往上抬吗?
应该这就差不多了吧?
左右的老妇人和年轻男子都忍不住再瞥了瞥周知鱼,用好奇她会不会再叫价的眼光探询地打量她。
只见下一刻,周知鱼面无表情道:“一千两百万。”手上的牌子也随之抬起。
又是这种目空一切的眼神!
又是这种丝毫无意识自己在挥金如土的淡定!
周知鱼的情绪甚至都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平静地望着展品。
她一脸的淡定如斯,纯纯是因为她以为这就是拍卖会的基操,而落到别人眼底,大家的不可思议已经快压不住了。
有人窃窃的压低声音讨论她的来头。
毕竟像她这种大手笔花钱还毫不见心疼的人,少见,太少见了。
她知道自己喊的是一千两百万吗?不是一千两百块,也不是两百万!
可在这位嘉宾语气里,就是喊出了一千两百块的感觉。
“什么叫千金搏一爱,哇塞,我算是见识了。”
“她真的不嫌贵吗?她怎么能这么淡定?”
“喂……刚才那个喊一千一百万的都要肉疼死了,这位……我只能说,牛。”
“看她那股非得拿下的劲,肯定是真爱藏品了……”
“也是。拍卖会绝对不能跟这种人争,他们铁了心要的拍品,就是会疯了一样抬价。”
“我看她表情还很正常啊。”
“说不定也肉疼呢,只不过人家息怒不现于色,藏在心里不让我们知道。”
“有可能噢……”
……
四周七嘴八舌的讨论声有一半传了过来,有一半在风里就消失了。
老妇人和年轻男子心想,周知鱼上一轮买白玉雕观音牌也是这样的。举牌时眼底那种对金钱的漠视,就使人看得出来她绝对不是寻常家底。
还有,这位姑娘一定是对古董有艺术追求的。
他们已经从她举牌时的狠劲中,推测出了她对一些古董的狂热追求。
整个拍卖厅里的人,几乎想法都与这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