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当顾笙养成了在自己怀里睡的习惯后,他就更不会随便脱衣服了。
于是晏辞轻笑一声。
“你骗我。”
他指尖灵巧地探到顾笙的腰间。
顾笙惊呼一声,被触及到痒处,连忙躲闪开:“夫君你别闹!”
然而晏辞的指尖始终黏在他身上,顾笙被他扣在怀里,那都跑不了。
等到被触到了痒肉,才喘着气咯咯笑着往旁边躲,然而直到被子都被蹭到地上晏辞都不肯放过他。
顾笙呜咽一声,终于无力地喘着气仰面躺在床上,随他所为,再也没有力气躲了。
晏辞看着他没了力气也就不跟他恼了。
随即便停了手躺回床上。
顾笙翻过身,有些呼吸粗重地伸出胳膊环上晏辞的脖子。
他闭上眼睛,把脸埋在晏辞微微起伏的胸口,感受他上身传过来的热度。
“夫君...”
他不自绝地又想起那些天和机坊的哥儿们私下里说的私话。
他们机坊的哥儿平时会聚在一起说些哥儿之间的小话,那几天不知怎么的,聊着聊着,就有人谈到那事情去了。
顾笙此人是这里面最纯情的那个,听着他们说笑,脸红的像猴屁股。
于是应怜出了机坊,就偷偷塞给他一袋子东西,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趁没人的时候看。
顾笙回家后好奇地打开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是巴掌大小的小木片,上面全是那种印着两个人的小画。
他只敢看一眼就垂头羞红了脸,不敢再看第二眼。
于是第二天别的哥儿都笑话他。
顾笙被嘲笑了以后,脸更红了,暗地里发誓以后一定不能被他们嘲笑!
他想起来,那小木片此时还被他收在小布包里,塞到装衣服的箱子下面。
每次夫君不在的时候,他就偷偷拿出来,面红心跳地反复观摩。
晏辞还处于宿醉后的眩晕中,他抱着顾笙柔软的腰肢,自然不知道身上的小夫郎脑子里在对他打着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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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安静的时光被院子外面传来的喧闹声打破了。
晏辞看着门外站着的人,竟然是昨天斗香会上和张知县他们坐在一起的白檀镇的里正。
这人估摸四十多岁,相貌平庸,属于丢到人堆里找不见的那种,所以昨天晏辞对他没有太深的印象。
此时他正站在门口,似乎刚从身后的马车上下来,穿着还算正式,后面跟着一列穿着一致的随从。
晏辞此时穿的还算正经,他本来也没多少衣服,而且家贫且有目共睹,所以也没人觉得他无礼。
晏辞作揖问道:“里正怎么来了?”
“不用多礼,不用多礼。”
里正呵呵笑道:“昨天忘了介绍了,本官姓白,双名伯良。”
“原来是白里正。”
这位白里正便是昨日在香会上跟在张知县旁边的那位,当时他的存在感颇低,大家的目光都在张知县和傅老身上,也没人注意他。
今日晏辞再仔细看了看他,面相上倒也是个看着好相处的人。
而且白里正今日的态度相比昨日不仅更为温和,还热情了一些。
他转身朝着身后的人吩咐了一句,身后立马有一个随从上前,手里拿着一个小匣子。
打开来看,里面放着堆积整齐的元宝状银子,颜色黄中泛白,每个的最上方都带着官府公印。
晏辞挑了挑眉:“这是?”
白里正笑道:“晏公子,按照惯例,这些都是斗香会上的得魁者的赏银。以往赏银都是十两,不过昨日大人一下子点了公子两道魁香,所以额外从银库里取出十两,共计是二十两官银。”
晏辞暗地里算了一番,衙门的低阶公职人员一个月才能挣二两银子,若是穷苦人家的百姓,一年辛勤劳作也不一定挣得到十两银子。
所以说这二十两银子,对他和顾笙来说,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可以保证他们无忧无虑吃喝躺平一年,或者加上之前攒的十几两银子,可以在镇上找牙人买一套新房子。
“不仅是赏银。”
白伯良挥了挥手,身后的侍从从马车上卸下几袋米面,还有用油纸包着的腊肉,几筐新鲜的果蔬,然后他们陆续进去庭院将这些食粮通通放到院子里的空地上。
晏辞看着侍从进进出出的身影,笑道:“有劳里正了。”
“无妨无妨。”
白伯良边说边擦着额头的汗,另外有随从拿来一个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