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果真是瞌睡的遇到枕头了,朕刚为这事发愁,你就将东西送到我眼前,裴将军这次立了大功。太后大悦。
圣人过誉,微臣愧不敢当,功劳在于月明和这位老丈。裴舟推辞道。
太后只是说说而已,他若觉得自己有功就自作多情了。
然后太后又问了薛老汉一些关于白糖的问题。
薛老汉将自己知道的毫无保留地回答。
只是他因为紧张,再加上官话说得并不利索,说话磕磕绊绊。
幸好太后包容,很有耐心地听他讲下去。
之后她觉得薛老汉在工事上有几分天赋,再加上他做出白糖有功,所以安排他到工部做工匠,另赐了大量钱帛以示奖赏。
而写出白糖制法的月明,其功劳自不必说。
太后对此人也有几分好奇,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知道白糖的制法,甚至公之于众?
是自信于别人根本做不出来,还是她真的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不计较个人私利,只为了造福大众。
月明现下在何处?太后问道。
她欲招此人觐见。
臣先前听说他在洛阳,圣人若是想召见他,可能得等一段时间。
无碍,正好朕确实想见见此人是何方神圣。
她读过她写的话本,确实妙趣横生,里面的人物都很有意思,各有各的特点。
不论是宫廷争斗,还是乡间妇人吵架,她都能写的有模有样,跟亲眼见过一般。太后想不明白她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会有这样的见识。
只是世人貌似都以为她是个男子,可太后却持不同的意见。不然为什么书里的主人公个个是女子,甚至都很优秀。反观书里的那些男子,除了主人公的伴侣之外,基本上都是歪瓜裂枣。
远在洛阳的许乘月,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泼天富贵,她此时的处境可不太妙,因为她被人告上官府了。
许乘月当时正在院子里面写稿,不时抬头看看天,摸摸鱼,吃吃点心,字是没写多少,点心吃了个饱。
忽然有人敲响了院门,许娘子,在家吗?
听出来是吕鸿卓的声音,许乘月略微惊讶。
因为除了第一次乔迁的时候,吕鸿卓来过她的院子,之后为了避嫌,他再也没有来过了。
若是有要事,基本上都会派婢女前来,再要不就是薛珍瑞。
夏荷动作快,已经跑过去开门了。
门外站着的不只有吕鸿卓一个人,还有两个衙门的差役,两人肃着一张脸,不苟言笑。
夏荷觉得这情形不太妙,又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她目光示意了一下两边的人,吕郎君,你这是?
吕鸿卓讪讪笑着,这其中可能是发生了一些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你家娘子呢?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夏荷只好让开门,请他们进去,三位客人请进。
许乘月已经在正堂中做好了待客的准备。
将所有不相干的东西都收拾起来,让秋露上了一壶热茶。
那两个差役见了许乘月之后表情皆有所变化,露出吃惊的神色。
吕鸿卓理直气壮地说,我说是女郎,二位偏不信,现在看到了吧。
许乘月疑惑了,什么跟什么呀?她是女郎又怎么了?他们两个来到她府中所为何事?
可否看一下许娘子的印鉴?二人不死心,想要确认一下她的身份。
许乘月将自己常用的印鉴递给他们。
二人一看,果然上面刻着月明二字,并且角落里残留着红色印泥的痕迹,看着是常用的。
两个差役为难了,他们对视一眼,互相推托着,最终一人上前一步抱拳道,许娘子,吾等此次前来是因为有人向官府状告,说你诱骗良家妇女,并与其私通。
许乘月好悬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告我?与妇人私通?没有搞错吧?
两个差役也觉得这事离谱,犹豫着点头。
我都说了你是个女郎,这事是不可能的,可他们偏不信。吕鸿卓委屈地说。
说起来他也很纳闷,当时两个差役气势汹汹地来到了他们书肆,说要捉拿月明,有人状告他与良家妇女私通。
他震惊之下,亦感到非常荒谬可笑,先不说月明是个女郎,况且以她的人品,便是个男子也绝不可能干出来这种事。
于是他向两个差役解释,月明其实是个女郎,可他们不信,认为他在撒谎,故意给月明推脱责任。
他只好说将月明请过来一看,他们就知道了。
两个差役也不允许,觉得他会派人给许娘子通风报信,让他赶快逃跑。
没奈何,吕鸿卓只能亲自带着他们前来许娘子的府邸。
既然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那我们就走吧。吕鸿卓说道。
他们几个男子在许娘子的府中长留,也不太好,容易惹来闲话。
稍等。一个差役不好意思地说,烦请许娘子跟我们走一趟,府尹吩咐我等前来拿人,我等不敢空手而归。
吕鸿卓还想阻止,既然已经撇清关系,为什么还要上赶着去,被两个差役带着去官府也不是什么好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