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天我自己把他送过去好了。”
我喃喃自语。
之后就是出任务。
我用一年的新米熬出了三年陈米的效果,以及一批另外的米糖。
我用米粥给那些饥荒的民众吃,把米糖卖掉。
一来一去还赚了不少。
因为公司有给路费补贴。
“既然你回来了, 那么你的任务是已经完成了吗?”
老板问我。
“是的,已经完成了。”
我回答说。
“之后我会派人去检查,你没有意见吧?”
老板问。
“我没什么意见。”
我说。
“因为你是最近才回来的,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你的那个同事家里出了一点事情, 除了他以外的人全都死了, 所以要请假。”
老板对我说。
“我知道了。”
虽然我不明白这种事情, 告诉我有什么用处。
“他向公司申请了帮助, 公司至少应该派一个人出去,为他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免费服务。”
老板接着说。
“公司有那么多人,随便找人给他送过去不就好了吗?”
我很奇怪。
“本来是那样的, 但是, 他不信任你, 所以要求你完成任务之后立刻到他那里去帮忙, 而且他说你很会收拾尸体。”
老板说。
“他要我去也不怕自己和那些尸体混在一起。”
我冷笑道:“既然他要我去, 那我就去, 不过钱要翻一倍。”
“公司会考虑的。”
老板回答说。
“我是因为公司才会过去, 可不是因为他。还有要不是这是个任务,翻十倍的钱我也不去。”
我说。
“知道了, 你去吧。”
老板说。
我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领了任务之后就直接去了正二工作人员的家门口, 毕竟大家都住在公司安排的宿舍里面,谁住在哪里都是清楚的。
“听说你找我, 所以我就过来了。”
我站在门口对他说。
“我可没有找你,是公司安排你来的, 否则你怎么会过来呢?你不要混淆了概念呀。”
他笑着说。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有一种得意的感觉。
我突然很希望他的一头撞到身边的随便什么东西上面。
最好是柜子,这样那个尖尖的角就会戳破他的脑袋, 然后钻到他的头骨里面去,把他的血放出来。
用不了多久,他的眼眶就会突出来,然后死掉,他的眼睛会滚落在地上。
那一定很好看。
就算他本身是一个非常丑陋的人,死掉之后更加丑陋也没有关系。
因为只要想到这是一个讨厌的人的死去的画面,我就认为这是美丽的。
这并不需要仔细观察或者欣赏,只要知道是这么一件事就值得高兴。
既然高兴,这东西就算是不漂亮,也会显得很漂亮。
事情就是这样。
一段无意义的废话之后,他打开门让我进入了他的房间,虽然我觉得这里危机四伏,随时有可能冒出提着刀的牛头人或者燃着火的怪灯。
他看起来也并不想对我表达主人家的气度,让我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他又把其他的房间的门打开了。
他和他的家人住在同一个房子里,但是这个房子不止一个房间,而每一个房间都有一扇单独的门可以离开。
这就是公司宿舍的特别布置。
我从他打开的门里面看见了一些死亡画面。
我想用耸人听闻来形容,但是我见过很多这样的东西,转念一想,他们死得还不够惨,所以不配那样的词。
如果在任务报告上用那样的词来形容这样的画面,恐怕会被批判成不切实际和夸大其词,引起恐慌之类,然后受到惩罚,我的钱就会少。
少一半也不行,少一分也不行。
我的钱就是我的钱。
他们不能和我的钱相提并论。
“如你所见,这是我的家人,这个房间是我的妻子,那个房间是我的儿子。本来今天早上我的儿子还活着,不过在你来之前就死了。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其实是我家的灾星,但你又并不在我家。这种推断应该是不成立的。可是你和我都是公司的员工,住在公司的宿舍。
我认为这并不是空穴来风,所以某种意义上说,你确实是某一部分的原因。我讨厌你是很正当的。
你才是有错的那一个。”
他看着我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讲讲他们是怎么死的吗?这样才好确定,尸体应该怎样离开这里,后续又如何处理。”
我问他。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好像整个人都冷了下去,又像是温度计的水银柱突然从最高点跌落到最低点。
“我的妻子的死因是接触了一个有毒的蘑菇,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蘑菇一样的人。
然后裂开变成好多小蘑菇,我只好把门关上,希望她能够自己恢复正常。
但是事情并不像我想的那样,她死了,房间里的蘑菇都炸开,里面全是血液。
最后那些蘑菇皮都消失了,她像一个充满气的气球被针戳破那样,只剩下一层又薄又扁的人皮。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收拾,所以请教了公司,公司答应派人来,我想只有你最会收拾了,就请公司最好派你这样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