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拉着我的手对我说。
我怀疑他把我当小孩儿或者他的儿子,但如果我真是他的儿子,我就可以名正言顺永远和他在一起了。谁也不会怀疑我另有所图。
不过如果我真是他的儿子,在我面对他的时候,我就会想到他的妻子是活人还是死人,是好看还是不好看,是健康还是残疾?
是富有还是贫穷?他究竟爱那个妻子什么?他可以那样爱我吗?他可以爱我胜过爱他的妻子吗?显然是不可以的。
因为一个正常人是不会那样做的。
但是没有关系,经过医院的治疗我已经好多了,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
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那是发疯,但是或许可以这么简单称呼一下,如果我之前确实是在发疯,我现在已经不会像之前那样做了。
只要我没有见到其他人和他有那样的关系,我就不会发疯。
就算我知道其他人和他有那样的关系,只要他不丢下我就好。
只要他不带我去见那些人就好。
就算他带我去见那些人,只要他不和那些人在我面前过分亲近就好。
我想他不会那么不讲礼貌的,因为一个正常人是不会在另外一个正常人面前卿卿我我的,不管卿卿我我的对象究竟是妻子,朋友或者谁。
如果只是正常的礼仪,那我完全不会在乎,我很确定我有这个控制力。
我有很努力想要变成正常人,但我失败了,所以我想只要伪装就好,伪装一个正常人比变成一个正常人简单许多,我做到了。
我从医院出来站在他的面前,这就是我拥有伪装能力的证明。
但我没有真正变成正常人的能力,只希望他永远不要知道真相。
不过,永远被蒙在鼓里,那就太可怜了,如果他想要知道真相,我会告诉他,他想做什么都可以,尤其是关于我的事情。
我不想瞒着他,但现在是不得不,如果他知道,他会远离我的。
真是不明白有时候我在想什么。
我连我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更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显得神秘。
我会因此对他更加好奇,更加爱他。
我永远不会伤害他,但这话只有我自己会相信,有时候连我自己也不相信,我不会这样对说的。
我不敢赌他是不是真的会相信,但是无所谓。我要永远在他身边。
我会知道他会不会相信的,早晚有一天。
吃过饭之后,他把我带到了他的家,一个新的家,更大,更漂亮,更空旷,更安静。
周围几乎没有人,我怀疑他是为了打折才买下来的,不过我看他的样子,不觉得他是缺钱的那种人。
也许只是他喜欢,这个可以记下来,如果他需要礼物,我会按照这种特征买给他的。
说起来我应该想办法找一个工作再赚钱。
我要赚很多的钱,全都给他。
我希望他什么都不要担心。
尤其是钱。
可他拉着我坐下来对我说,他希望我上学。
好吧。
他希望我上学,那我就去上学。
不过在上学之前我要花一点钱买到定位器和监控器。
我把定位器放在他的衣服里,我说这是一个礼物,我希望他能一直带着,这样我会很高兴,他收下的礼物,答应我会一直带着。
我把监控器安装在了家里,我请他保留这个东西,在我想见他的时候能随时见到他。
他也同意了。
大概是因为我对他说正常人也会在家里安监控器的,以及正常人也会使用定位器。
他好像没有怀疑我,也没有害怕,这太好了。
如果他害怕我,我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医生没教过我这个啊。
让别人害怕的时候应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
不过医生在我恐惧的时候给我扎了一针, 我想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或许可以这样对他。
我不会伤害他的。
给他扎针只会让他的恐惧减少,或许是这样吧。
如果他觉得不好,我就不那么做。
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他, 谁叫他是我的朋友呢。
而且是我唯一一个, 第一个朋友。
他是特殊的, 比全天下的所有人都特殊。
我真想每天对他说一遍。
不要离开我。
可我不知道他希望我考到什么样的成绩。
我试探着问过他。
他说只要我高兴就好, 我不知道什么叫高兴。
我看见他的时候就很高兴, 但他显然不会允许我那样做。
所以我问了学校的同学,考到什么样的成绩,他们的父母会高兴或者他们自己会高兴, 他们说考到第一就好了, 一定会高兴的。
我很努力地学习考到了第一, 我拿着第一的成绩去见他, 可他看着成绩的表情不太像是高兴。
我感觉他怀疑我在作弊, 但他又没道理会怀疑我, 更何况我确实没有。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直到我听见他随身携带的监听器传回的声音。
有人在找他的麻烦,他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而且那些人居然是因为我考到了第一, 才去找他的麻烦, 这就更奇怪了。
我解决了那些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