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林员笑了笑。
我感觉他看我的样子像是在看一头猪仔,但我没有证据证明他确实会对我不怀好意。
我只能暗暗提高警惕,在他铺好的床上躺了下来,准备休息。
可是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阵脚步声,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外面开始有人敲门。
护林员早就醒了,提着枪靠近了门口,准备往外打一枪。
我不打算阻止,可是我听见外面的人喊了起来。
“开开门,开开门!我们是路过的游客,不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外面实在太不安全了,让我们进去休息一晚上吧!
明天早上我们就走。”
我的朋友的声音喊了起来。
我一下子把门打开。
护林员差点儿拿那把枪抵住我的后脑勺。
我连忙把门关上,我的朋友看见了我的脸,还没来得及露出惊喜的表情,就看见门又在面前关上,啊了一声,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开门,这屋子有主人,我和主人商量好了就让你进来。”
我连忙对着门外的朋友喊。
“我知道了,那我在外面等你。”
我的朋友回答。
“外面是你什么人?”
护林员问我。
“外面是我的朋友,我和我的朋友一起上车,一起下车,一起上山。
但是我们半路分开了,我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他,但是我真的很想和他一起过夜。
拜托了。
现在就开门,让他们进来吧。”
我喊了起来。
“开门可以让你的朋友居然也可以,但是你要说清楚,你为什么和你的朋友分开?你的朋友究竟还有几个?”
护林员问。
“我的朋友就这一个。
我和我的朋友分开是因为,我觉得我们应该走更多的路来确定哪一条路更近。
反正我们总会再次见面,只是不知道究竟在哪里,实在没法走通路,我们还可以转过身回去,总有见面的机会。”
我回答说。
门外响起了第二个人的声音。
“没想到这里有一个小屋子,太好了,我今天晚上想就在这里休息,原来你也在这里,你怎么不进去呀?里面已经有人了吗?
里面有谁呀?居然不让我们进去。”
这个人的声音也很熟悉,他是那个穿红衣服的男人。
我脸上的表情抽搐了一下。
“怎么了?”
护林员看向我问。
“您听见第二个人的声音了吗?那个人不是我的朋友,但是和我的朋友是一起的,我想只让我的朋友进来可能不太好,他会恨我们的。”
我小声回答。
“这个屋子是我的,不是你们的,就算要开门迎接客人,也轮不到你来安排。”
护林员好像有点儿生气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这样想,我不应该这样说,但是请一定要让我的朋友进来。”
我连忙回答。
“既然你都说得这样恳切了,再不让你把朋友放进来也不太好。
不过这两个人一前一后出来,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树林子里面一起走路了?
要是他们两个是走了同一条路,并且是一起走的,那么这两个人之中一定会有一个是鬼,绝不能放进来。
否则今天晚上我们全都要死在这个屋子里。
我不会允许那种事情发生在我的屋子里,也绝不会愿意跟你们陪葬。
所以如果你一定要让你的朋友进来,那你就选出这两个人之中该死的那一个吧。
我这里有一包粉末,你拿出去对着其中一个人的眼睛撒出去,那个人如果是鬼就会消失,如果是人,就不会有事。
但如果你把这个东西撒到了人的眼睛上,那个人的眼睛会烂掉。
而鬼会意识到你已经发现了他,并且在屋子外面隔着一扇门把你杀掉,再杀掉你那个失去了眼睛的活人同伴。
你可要想好了,这东西不是乱给,也不是乱用的,要是用不好,你们全都要死。”
而我绝对不会跟你们一起。
听明白了吗?”
护林员掏出一块叠成三角形的油纸包, 里面是白色的粉末,散发着一种微妙的酸涩的苦味,像是某种药片磨碎而成的。
我感觉这东西有点像维c。
但我不确定,所以我点了点头收下了那个东西, 打开了门, 走了出去。
我深深一口气站在我的朋友面前, 伸出手去触碰他, 他的脸和从前一样温热柔软而平整, 就像是上好的羊脂玉。
他疑惑地看着我,像是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但他不言不语, 没有阻止我。
我的手指尖沾上了那包粉末中的一点儿, 我把那点儿粉末蹭在他的脸上, 仔细观察, 他的脸部皮肤没有发生变化。
我松了一口气, 我很庆幸他不是那个在森林里死掉了的鬼。
他的眼珠转了一下, 看向我的手指, 意识到我在做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他知道了我的意图, 我对他笑了笑。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像是一个普通的朋友那样。
边上的红衣服男人不理解我们在做什么。
“我们为什么不能现在就进去?门为什么关闭了?你还能进去吗?里面究竟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