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找我麻烦的。
如果你还愿意继续处理这件事,那我一定要委托你替我办了这件事,只要你在他们那边完结了,隐瞒住了,那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如果你做不到,我也不知道之后应该对你说什么了。”
上司长长叹了一口气。
“之后对我说什么?你还有之后的话。我可以不把事情告诉他们,反正他们也没答应给我钱。你还要说什么?”
乐园问。
“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件事的经过是这样的。
那个人还活着的时候,我看见他在上班的时间摸鱼,说了他一句,他开始工作,在电脑上发现了除夕不放假的事情。
找周围的人问,有人说是谣言,但是很快他就自己证实了,那并不是谣言。
他情绪很激动,骂骂咧咧,还工作了好半天,那个时候都没有事。
可是工作时间结束,大家准备吃饭,他就把桌上的东西都撕扯了。
不过,撕扯的都是自己的东西,所以我们收拾他的东西给他送到家里去的时候,有好多东西都是乱糟糟的碎片。
可是他们一定要,我们也没有办法,不然那些早就算垃圾丢到垃圾桶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处理了。
他撕扯的东西里面有一样,就是他摆在桌上的自己带到公司来的日历,那日历本来是12张,一张一个月。
他撕扯掉了有除夕的那一页。
边上还有人在他撕扯的时候说除夕本来就不放假,这也没什么,之前有这种除夕不放假的例子,不需要太生气,他差点跟人吵起来。
那个人还想跟他打架,不过,他气得太厉害了,看起来不太好。
那个人怕惹祸上身,骂骂咧咧,对着他吐了两口,就转身着急忙慌跑了,怕被讹上。
他等人走了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看他的日历那一页是被他撕下来的,他用笔在那日历上有除夕的日子,涂了一遍。
日历上除夕那一日的颜色就变了。
他看了一会儿还觉得不解气,连除夕前后本来应该放假的日子也涂抹了,变成黑乎乎一块,看不出本来样子。
好像他的怨气都变成笔墨涂在上面了。
那个时候他也还没死。
办公室是有监控摄像头的,这个你也知道,理论上说,周围的人大多都走了,监控摄像头录着他,不会这里也看不见,那里也看不见。
可是监控摄像头就是没有拍到,他手里被涂抹过后的,撕成下去的那一页,日历究竟到哪里去了,就好像凭空消失一样。
这真不是我做的,可是之后我把东西收拾了,我发现那日历出现在了我家里。
因为他和我的东西很像,我就以为是我的,可是我收拾的时候把这两东西放在一起,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同一个,这不能怪我。
如果我早点儿发现,我根本不会有胆子把这东西放在我家里,和我共处一室,还不止一天一夜,那太可怕了。
如果只是一个死人的东西被我拿走了,我不会这样害怕。
可是这不只是死人的东西,还是莫名其妙消失又出现,还跟我的东西很像的东西,我没法儿当一般的东西对待。
尤其是在我反复做了噩梦之后。
我不觉得噩梦是件好事,我不想再做这样的噩梦了。
你看起来像是有办法解决问题的,拜托你帮帮我。
你不是需要全勤吗?全勤是钱,我可以给你钱,我给你1000块,怎么样?1000块不够,2000块,2000不够3000。
只要你能帮我把这件事情解决,你替我把这东西翻出来,送到要东西的那家人手里去,替我解决这事儿。
保证我之后不做噩梦。
替我收拾那个工作岗位,直到那里有新的人,没有新的人来也不要紧,只要收拾好了就可以,就当是清洁费,感谢费和跑腿费。
怎么样?
你替我做事,收下这些钱,名正言顺,不会有问题的。”
上司说。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我当然可以收钱。
有钱不拿,那不是脑子转不过弯吗?
只不过保证你不做噩梦这种事,我觉得我没那能力呀。”
乐园说。
“没关系。
就算之后还要做噩梦,只要你把这件事解决了,我可以另外想办法,另外去找人,另外去付钱。
只要把现在的事情解决就好。
我总不能一件事又一件事都摆在眼前,还没法解决,只能受苦受难吧?”
上司说。
“既然如此,等我下了班,我就去你家拿东西送给那家人,好吗?”
乐园问。
“不用你下班之后到我家来。
你下班之后就是我上班的时间,我会自己带着东西上班去,你可以在门口等我,这样省一点时间,也不容易在路上错过。”
乐园答应了上司的要求, 在下班之后到大楼的门口等他来上班,并在他上班之前从他手里,接过了那个,找了好几天的东西。
一张被撕开的, 被涂抹的日历。
乐园把这张东西送到了那家人的地址。
敲开门, 开门的是中年大妈, 没好气叉着腰, 质问他为什么又来了, 不过一眼看见他手里有东西,一把抢了过去。
“你把垃圾带过来做什么?不对,这东西怎么有点眼熟?像是我家的。我好像给我儿子买过一次的东西, 你是从哪里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