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了笑,忽然问:“没有头的人,是这样吗?”
女孩啊了一声,转过头来看,看见女人的头从脖子上滚落下来,鲜血淋漓,落到地上的头向女孩靠近,仰着脸问:“是我这样吗?”
女孩瞪大了眼睛,尖叫一声,跳起来就跑,松开抓住女人的手,谁知道女人的手指死死抓住她,怎么也不松开,她不得不找了一个地方,搬起石头对着手砸下去,感觉自己的皮肉都被某种尖锐的牙齿咬开了,那只手掉在地上,她要踩,看见自己的手变成了白骨,昏倒了。
胡塞尔从迷雾中走出来,惊讶地看见地上失去一条手臂的女孩,心中一惊,想女孩跟女人一起离开,女孩躺在这里,女人不见踪影,那个女人不是鬼就是死了。
他不敢停下来,连忙绕开血迹走远了,越想越害怕,渐渐跑了起来,直到气喘吁吁才放慢脚步,想喝一点水,忽然看见树林之中站着一个男人,低着头似乎在找东西的样子,好奇地走了过去,站在男人身边,小心翼翼问:“不好意思,你也是上山之后迷路的人吗?”
男人转过身来,胡塞尔的表情凝固了,刚喝的水喷了出去,一边干呕咳嗽一边转身就跑,被一块石头挡住差点崴了脚,还连滚带爬地往前蹿出去很远。
那个人根本没有头!
没有头的男人怎么可能是活人?
见了鬼了!
胡塞尔心里十分慌张,又有一股无名邪火,想骂女孩,想骂张家兄妹,又警惕身后无头男是否追上来,转头去看,没有注意脚下,只听得砰的一声,他从高处失足摔了下去,滚了好几圈,一头撞在石头上,昏迷过去。
直播镜头给到了站在原地的无头男,它从地上捡起一根女人的手臂,似乎还有点不太适应,转过身离开了。
画面的远处渐渐走出人来,是张家的人群,无头男站在张家人即将抵达的地方,一动不动看着他们,他们没有发现无头男站在这里,张家兄妹和保镖渐渐走散了,张彩霞顿住脚步,拉住了张朝霞:“人是不是越来越少了?”
张朝霞点了点头:“是。”
张彩霞往张朝霞身边靠近了一点,低声说:“我有点冷。”
张朝霞要把衣服分给她一件。
张彩霞按住张朝霞的手,摇了摇头:“算了。”
两个人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休息。
无头男出现在不远处,似乎正在徘徊,张彩霞猛地一惊,当即跳起来大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我害怕你吗?有本事就过来啊!你看是谁杀了谁!”
无头男转过身来,面对了他们,越来越近。
张朝霞拉住了张彩霞,劝道:“算了。我们打不过的。”
张彩霞冷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她说着把人推了一把:“哥哥快走,躲起来,也许我能拖住。”
无头男顿住脚步,只是直勾勾看着他们似的停在迷雾之中,仅仅露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张彩霞一边往前冲一边骂道:“你这种东西就不该存在,去死吧!”
只听得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张朝霞的头从脖子上滚落下来,一直违反常理地落到了张彩霞的脚边,撞上了张彩霞的鞋,张彩霞本来想一脚踢开,目光落下,看见张朝霞的脸,顿时愣住,不可置信地跪倒在地上,颤颤巍巍伸出手去,捧起头。
“啊啊啊——”
张彩霞看着眼前的头颅,无法接受,满脸眼泪,疯狂嘶吼起来。
喊叫的时候,张彩霞的头颅也从脖子上掉落下去,但自己毫无察觉,头颅在地上滚了一圈,又回到了身体旁边,张彩霞抱住张朝霞的头颅,眼前一黑顿时躺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张彩霞死死抱住张朝霞的头,嘶吼之后,抬起头来,盯着无头男,喊道:“我要杀了你!”
无头男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张彩霞冲了过去,一头撞在无头男身边的树干上,砰的一声,额头起了一个大包,整个人两眼一翻就昏迷了。
等张彩霞醒过来,发现是张朝霞扶着她,她就把之前的事情给忘了,只忘了张朝霞掉头的那一段。
张彩霞死死抱着张朝霞,说自己做了噩梦,忽然看见远处走来一个人,那是他们的保镖,对他们挥手,喊道:“找到下山的路了,从这边走!”
张彩霞紧紧拉着张朝霞的胳膊,犹豫着走了过去,保镖对他们笑了笑,摊开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他们将信将疑打量保镖,点头。
不管怎么样,他们总是要下山回家的。
“太好了。”
她拍拍自己的胸口,看向保镖,恼道:“你们中间为什么不见了?你们紧紧跟着我们,为什么能走散了?你们是怎么保护人呢?要是回家去,我肯定要让父亲开除你们!把你们全都赶出去,一分钱不给你们,你们必须道歉,为你们的失职作出深刻检讨,还要写一份文书!”
保镖愣了一下,皱了皱眉,点头说:“我知道了。”
他低声说:“我会转告给其他保镖的。”
张彩霞冷笑道:“什么东西,自己不称职,还好意思找别人的麻烦吗?要不是因为你们这么废物,我们根本不可能被困在这山上这么久,连物资都不在手里,你也好意思过来找我们?谁给你的脸,谁给你的胆子?谁给你藐视我们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