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1 / 2)

“洗过了,洗的干干净净,不信你闻闻,皇上怎么可能挑脏衣服给你穿呢。”李钱伸手拉着沈君牧,一口一个来不及了,带着他蹭上梁夏的马车。

报春则直接被“漏”在了宫里。

一路上,沈君牧都抿紧唇红着脸,撩车帘往外看,死活不看梁夏。

梁夏怕衣服跟糕点一样,他都要“专”字,所以还跟他说,“李钱那身不是我的,是问九号借的,只有你这身是。”

沈君牧,“……”

沈君牧的脸更红了。

沈君牧脸滚烫,腰背挺直,跟只熟虾一样,从宫里熟到了宫外。

一件衣服而已,就算是梁夏穿过的,也是一件她穿过的衣服而已,何况洗过了,他怎么就这么脸红呢。

沈君牧不是没穿过女装,他小时候都穿几个姐姐以前的衣服,按理说不该这般害羞,可他就控制不住的脸红。

好像头回知道了女男有别,别在了哪里。

别在了他穿姐姐的衣服是衣服,他穿梁夏的衣服,脸会热。

有些怕别人知道,也怕母亲知道。

至于为什么要怕,沈君牧还没想清,可能是脸皮薄?

李钱倒是替他想的挺清楚,今日他要是跟沈君牧一样,穿的全是大夏的衣服,沈君牧可能诧异之后,就不会往别处想。

可偏偏他穿的是九号的衣服,仅沈君牧自己穿了大夏的旧衣,这就透出了区别对待。

只能说沈君牧跟梁夏这“父女”关系还是不够硬。

沈君牧要一心拿自己当梁夏的父亲,今日穿她这衣服,绝对脸不红心不慌。他现在这个小模样,恰恰说明他还是没觉得梁夏是他“女儿”,这才潜意识觉得不该穿她的旧衣。

梁夏怎么可能是他女儿呢,“太君后”就不是真的,这“父女”关系又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何况梁夏自从见到沈君牧后也没老实过,更没有所谓的“敬重”,她待他的好,全是平辈男女之好,只是沈君牧没接触过这些所以还懵懵懂懂罢了。

俗称没开窍,而大夏……

李钱见她目不转睛盯着沈君牧看,心道:八百个心眼子,七窍玲珑心,年轻人的小花招!

沈琼花防你不是没道理啊!

梁夏觉得身后有视线,扭头看过来,李钱瞬间露出谄媚的笑意,伸手扯着袖筒擦身后的石凳,“您坐,站着怪累的。”

坐下看。

梁夏让沈君牧坐,沈君牧不愿意,只站在她身边。

梁夏没办法,只能自己坐着磕瓜子。知道她微服私访,大臣也不敢行礼,只在路过她身边时微微颔首。

“各位——”

老爷子到了,他站在人群前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说自己养大孩子的种种不易,“今日言佩她竟因为一个男人要跟我分家,我没办法,这才找各位来主持公道。”

什么主持公道,无外乎想借着众人的势去压言佩儿罢了。以孝道压,孝道若是没用,就以文臣的脸面压。

梁夏收起瓜子,抬眼朝前看。

她“自己人”的小本本上,第二行开头写的就是言佩二字,不然今日也不会特意出宫。

言佩儿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言府的人都到齐了,大戏总算开唱。

“我是你亲父亲,你今日竟要为个男子跟我分家!”老爷子倒打一耙。

言佩儿诧异,“分家是你提的,怎么能怪我呢,你年纪大了容易忘事,我记得可清楚呢。”

她细着嗓子,把老爷子的话学一遍,“我就没你这样的女儿,突然男不男女不女,说出去都丢人,干脆分家过得啦。”

老爷子脸一僵,他是全然没想到言佩儿不顾脸面,连这样的话都往外说,也不怕同僚看了她笑话。

老爷子完全不知道,就昨天一次早朝,言佩儿就因为廉鹤在满朝文武面前撒过泼了,还在小皇上面前撒了娇。

昨日的冲击太大,以至于大臣们都有些麻木了。现在言佩儿做什么,她们竟然都觉得不奇怪。

脑子坏了的人,怎么能用常理来揣摩呢?

至于脸面,言佩儿在乎自己在外人面前的脸面?不好意思,小公主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她过的不好她就要说,她被人骂了也要说,凭什么忍着。

言佩儿说,“我没你这样的爹,我起早贪黑点卯上朝,你在家喝着燕窝烤着火,就这还一堆不满,不是骂我就是要打梅盛。”

“既然你不要我这个女儿,我也不要你这个爹。今日不管谁劝,这个家我分定了!”

言五适时站出来,手里拿着好些账本,“今天本是言府的家事,但老爷子非要让大家来做个见证,那我也不瞒着,也不怕丢什么人,这些账就给大家看看吧。”

下人把账分下去,拿到账本的那个大臣,立马弓着腰把账本递到梁夏手上。

李钱跟沈君牧都勾着头看,看完脸都拧了起来。

言老爷子直觉不妙,像是搬起石头却砸了自己的脚。

他身边的匀儿脸色更是难看,导致言川可喊了他许久他都没听见。

言五站在人群前面,“这么些年,大人为府里付出了多少,老爷子心里是半点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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