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怡安恍若未觉,扯了我的袖子便将我拽走了,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未分给他。走出去好久,直等背后那道火热的视线消失了,许怡安才长出了一口气,不住地抚着心口。
我瞧她这样子觉得好笑,不由得问道:“怎么怕成这样?”
许怡安四下看了看,见无人注意到我们,才小声地哼哼:“那天他就是那个样子,吓死人了。”
“既然怕,为何还来趟这滩浑水。”
“你懂什么,我这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许怡安眉梢轻挑,满脸都是张扬的笑,“他当时那么吓唬我,我这遭也算是大仇得报了。”
似是想到了温喻之方才的模样,许怡安又是一笑,“他刚刚鼻子都要气歪了,现在指不定怎么骂我呢。”
我捏了捏眉心,轻着声音吓她,“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就不怕他报复你?”
“我有什么可怕的,这不还有你这个绝世高手在呢么。”许怡安朝我眨眨眼。
我哼笑,点了点她的额头,“少卖乖。”
我眯起眸子往演武场的大门口扫了一眼,说:“待会儿你莫回谢府去了,本尊叫钦北送你去别庄。”
许怡安不解:“不就你的一个姘头么,我还至于躲出去?”
“不是他。”
“那是谁?”
我未答,只沉沉地看了她一眼。
许怡安缩了缩脖子,忽又想起什么,小心翼翼地与我商量,“那我能不能晚点再过去?我还有东西得拿呢。”
我捻着指节,强压着烦躁:“叫雪蛟给你送去不成吗。”
“不成。”许怡安忙不迭摇头,说得煞有介事,“那是要紧的东西,别人经手我不放心。”
女人真麻烦。
不对,是许怡安这厮真麻烦。
我啧了一声,“随你。”
许怡安立刻笑起来,伸手就要来抱我,被我一根手指按住了肩膀。
“别越界。”
现下没有旁人在侧,她再在我身上揩油,我是真要恼了的。
许怡安知道我的脾气,当即就定在原地不敢再乱动。
我叫九阙和钦北在此处帮着那起子亲兵送客,带了雪蛟去找谢镇山复命。
我在山下校场受风吹日晒,谢镇山却在山顶凉亭上品茗作画,一派闲适自得。
他虽是未露面,却有耳目在席间,早已知晓擂台上下发生的一切,不消我多言。
我一在他身边坐下,他便开口问询我明日的复试对林祺东有几成把握。
我微微一笑,只告诉他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