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倒是让纪宁惭愧万分,心说好像她被骂的还少似的。朝中那些个御史,可比外头那造谣的人会骂多了,人家没有一句脏字,文采斐然引经据典不说,还换着各种花样。就连她吃个饭稍微那么奢侈了一点都曾被被挑出来骂一大段话,然后由此引申出她平日是多么的骄奢/淫/逸放/浪不堪。
用过午饭,纪宁陪在施墨身边一起在书房处理公文,天黑后便早早入睡,打算次日早点起来去白马寺赏花上香祈福。
施墨几乎每日都要上朝,一向早起惯了,倒是纪宁喜欢赖点床。
充斥着淡淡檀木香的房中,清晨的阳光斜斜飘洒进来,穿过纱帐,照在精雕细琢上好檀木制成的床榻上。
施墨醒后也没下床,就这么安安静静打量着怀中熟睡的人影。
不知想起什么往事,他不由好笑的摇了摇头。
初次见她那一幕,至今都深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是十年前,她应该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
云安边境作乱,主战将军被刺杀,前去支援的将军路上也中埋伏深受重伤,几个副将内乱,军中人心惶惶。眼看大军就要压境,朝野上下哀嚎一片,刚登上皇位的赵祁洛更是急得寝食难安。
赵祁洛初登基时,人心本就不稳,云安大乱,可谓内忧外患。
初入翰林不久的施墨这时主动请缨,前去云安平乱,求陛下赐予执掌三军的兵权。
当时这件事可谓轰动整个天下,施墨虽是六首出身,又世袭国公之位,但毕竟只是个文官,没有丝毫作战经验,更无威信。到了边境,那些野蛮的丘八,哪里会甘心听命于他。
一时间朝野上下也是议论纷纷,反对声一片。
不过当时皇帝很看重施墨,眼下又没了更好的人选,边境形势已成糜烂之势,再不速速派人去稳住形势,只怕马上就兵败如山倒。派施墨去云安,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
形势危急,施墨快马奔赴边境,路上虽有不少护卫,可还是中了早已潜伏好的奸细埋伏。
保护他的护卫,死伤一大半,逃脱的施墨伪装成平民在一处客栈落脚。不料随身的护卫中就有奸细的人,这些人早就把施墨所有的一切打探清楚,准备的十分充分,再次袭击了他。
一番激斗中,他胳膊负了伤,刀都拿不稳,生命眼看就要危在旦夕。
一个劲装打扮蒙着面的小丫头忽然带着一帮人闯入客栈,二话不说就和那些奸细厮杀起来。
不过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瘦瘦小小的连发育都没完全,那双黑珍珠一样的大眼睛里,总是带着笑意,可手中持着和她身材不符合的腰刀,动作很是利落,杀起人来就像是在杀鸡一样简单。
把那些奸细杀的杀俘的俘后,小丫头一个人眉眼带笑的走到施墨面前,一只手握着滴着血的腰刀,转着那晶亮的眼睛只手托着腮,语带傲慢又好奇的问道,“你就是那夺了六首的状元郎?怎么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你那六首该不会是因为长得好看而诓来的吧。”
声音软软糯糯,倒是好听的很。
一向沉稳的施墨当时听见这句话顿时无言,从小到大,他都是受人追捧惯了,哪里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而且还是个小丫头片子。
心中虽然不悦,面上他还是作出彬彬有礼的模样,“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不知姑娘贵姓,日后若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