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他看见了人群里的那个高个子女人,他对她有点印象。上次贸易公司的人请客,也是酒桌车轮战。那高个子女人喝的也挺多。至于她有没有战到最后、笑到最后他不知道,因为他只留了四十分钟就从宴会场离开了。
白的红的黄的白的黄的红的……
梅仁瑜不知道自己喝了多久,喝了多少。她只知道她去卫生间抠了好几次喉咙,又在马桶上补了好几次妆。到了后来,她已经没力气抠喉咙了,好在大b傅恒走了,各位部长们也都一个个相继告辞。对面清醒的人越来越少,敢来找梅仁瑜喝酒的就更少了。
等到酒宴彻底宣告结束,梅仁瑜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踩在地板上还是棉花上了。朦胧之中,她似乎听见有人喊:“回家!回家!”
回家?家?家……对,回家……回家洗澡……洗澡……洗个屁的澡啊?!家里浴室还有鱼呢!那是能给人看见的鱼么?!靠!不能回家!绝对!不能回家!回家了那鱼就被人看见了!那鱼被人看见了、看见了就……就糟大发了!
眼前是人鱼那张凑到自己面前的小脸,想到他蓝得像深海像夜空的眼睛,想到他笑起来时露出的小虎牙,想到他那冰冰凉凉的手指,想到他掀给自己看的水花——
“不回家!!!”
“我不回家!!!”
“死、都……不——回——家——!!!”
第二天梅仁瑜醒过来的时候,倒是真的想死了。
——她旁边睡着一个光/着身子的海洋。而她自己身上,也没衣服。
第9章都是套路
晴天霹雳火山爆发海啸上陆一千万匹草泥马奔驰在月亮之上彗星撞地球宇宙大爆炸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无声暴漫脸的梅仁瑜心里飘过一千万条wt的弹幕,然后发现身旁趴着睡的海洋蹭着枕头发出了“唔嗯”的声音。
……妈/的我的青梅竹马怎么会这么可爱?梅仁瑜龇牙咧嘴地揪着自己身上的被子,像是要勒死仇人那样把被子都抓皱了。要不是这床被子还有一小半被海洋压在身体底下,她简直想从床上跳下去。
打点球,参加点什么辩论赛之类的活动时意气风发,待人接物时的大方爽朗,笑容迷人。哪怕军训时理了个圆寸都好看到让小姑娘们看见他就咬着耳朵低声尖叫。梅仁瑜以前就知道这样的海洋是个俊秀的小伙,现在在至近距离下,梅仁瑜只觉得自己作为人、作为女人完全输给了海洋。
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平缓坚毅的嘴角,嘴角下方不明显的小痔,黏在白皙的额头上的些许碎发。赤/裸的长臂光滑弹性,遍布全身的肌肉匀称有力,肩胛骨也漂亮的无懈可击。海洋的肌肤滑腻得令人怀疑他是不是平时都用神仙水泡澡。
……完蛋自己不会真是酒后乱/性卵虫上脑一言不合就把海洋拖进这个宾馆标间里给叉叉圈圈了吧?望着秀色可餐的青梅竹马,梅仁瑜还真没勇气拍着胸口说我是个正经人不会学老司机深夜飙车。
“仁瑜姐……?”
浓浓的鼻音拉回了骑在草泥马上跑远的梅仁瑜的心思。她回过头,只见海洋揉着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醒啦……”
海洋说着打了个呵欠。他的眼眶有些发青,明显是没有睡好。而他的下巴上也长出了一层薄薄的青色胡茬。梅仁瑜再次深切地感受到海洋真的已经长大成人,是成熟的异性而非当年那个跟着自己在大院儿里瞎跑的邻家弟弟了。
“海、海洋,我问你——”
梅仁瑜的喉头滚动了一下,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来掩饰自己的狼狈、尴尬与忐忑。
“我们俩怎么会……?还有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