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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层的原因,或许是他奉行的‘有用论’。为此,他从不羞耻,亦不屈辱。在柏砚的世界里,他彻头彻尾地执行着‘只要有用,怎么都好。’的指令。因此,哪怕上司向他的脸上吐痰,他依旧面不改色,任由那口粘稠恶心的秽物从他的脸颊上滑落。我气得掏枪,他却能平静地敬礼,‘谨遵您的教诲。’
当然,那个上司后来不慎跌进才出炉的高温胶水里,惨叫着融化了,尸体破烂又黏糊。
柏砚不负我望,端回来大杯冰可乐。他自己倒了杯热茶,和我坐一块儿。
他和我坐在一起,麻烦事就多了。几乎每个经过我们的人频频向他投去视线,几个人多番想要上前攀谈,但又慑于柏砚冷若冰霜的神色,只能脚尖转弯,打道回府。柏砚视若无睹,我却如坐针毡,实在忍不住和他说能不能去茶间,至少不坐在大堂。
茶间比我印象里要高端不少,不仅换了檀木家具,椅子上还垫着厚厚的丝绒坐垫,精致的陶瓷茶具放在水曲柳制的桌上,木桌树纹弯曲,一圈圈扩散。茶室外的庭院以白沙铺成枯山水,整个空间雅致寂静。
柏砚添水煮茶,我喝可乐。三个椅子,我屁股坐一个,脚搁一个,美美霸占俩,非常嚣张。
柏砚看向我,“你最近还好吗?”
“我挺好的啊,”我躺着说,顺带瞅了眼他的发顶,可恶!这么多头发!“我现在退休了,空闲的时间多的是。不像你,每天加班,没个休息日。”
说着,我突然想起柏莱的事儿,我停下嗦可乐的动作,从椅子上坐起来,“你是不是给小莱的校长施压了?要军校开除柏莱?”
正要提起茶壶的柏砚顿住了,他的手放在手柄上,眼睛盯着壶,一动也不动,仿若未闻。
他以前一样,但凡他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又不能违背承诺向我撒谎,他就会假装自己没听见,假装时间静止,当我刚刚说话是在放屁。
“我知道你听见了,别给我装!”我怒火中烧,拍桌而起,果真是柏砚这个老狗逼搞的鬼,“你这是在搞什么!要是我没过去,小莱就真被开除了!”
“他是我的养子。你不能这么对他。”我说。
柏砚垂下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他转过头望向我,黑色的短发随之拂过脸颊,仍定格在年轻时代的柏砚与柏莱相似,又截然不同。
他们父子俩同样是笔直利落的黑发,但一个是短发,一个是长发。相比小莱,柏砚的瞳色更绿,他眼睛接近夏末时分浓郁到濒死的绿。气质上来讲,柏砚更冷淡平静,柏莱那小子则更有孩子的调调。
“他多次教唆旁人行使职务之便,让他去资料室查有关你的涉密文件。”柏砚回答,“他违背了你的意愿。”
小莱早和我坦白了,我无语,“二十出头的孩子,还不允许别人有点儿好奇心吗?他多少岁,你多少岁?你和他计较?他还小,做事考虑不周全。你也还小,跟着一起胡闹?”
柏砚抿了抿嘴,“我不是胡闹。”
“你就是。”我剥夺了他狡辩的权力,“我说你是,你就是。”
柏砚不高兴,他偏过头,再次抿了嘴,“好吧。”
说完,他想了想,告诉我说,“柏莱用狙击枪击碎了我家里的玻璃。”
“孩子调皮很正常。”我理所当然地回答。
“他偷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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