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千手扉间偷袭,几乎将宇智波泉奈砍成两半,如果不是喝了神奇的药水,宇智波泉奈早就死了。
第二次,宇智波泉奈耗尽写轮眼的瞳力,把重伤还给了千手扉间。但结果却是,他自己也差点死掉。
所以,他才会说:“我一定要杀了千手扉间。”
这是宇智波泉奈的执念,除非两人之中有一人死掉才能消失。
“一定,一定……杀了他!”
这又不止是单单针对于千手扉间一人的执念。
还有仇恨。
失去重要之人的恨意,从始至终都在堆叠加深。也许,只有两族之中有一族彻底灭亡才能消散。
宇智波泉奈从没想过宇智波千手两族还有和解的可能性,他压根不去想,因为根本不可能。
然而,这样一直厮杀下去,会走到怎般糟糕的境地,宇智波泉奈还是没有想过。
是啊,这执着,这恨意,无休无止。
就像千手扉间和他。
宇智波泉奈想,不是他被阴险的千手干掉,就是他削掉千手扉间的脑袋,除了这两个结果,再无第三种结局——
……本来该是这样。
就连“梦”,呈现出的,都是他在愣神之时身体被斩碎的那一幕。
“呜呃——”
撕心裂肺的剧痛没有现实体会到的真实,但却勾起了当时的记忆。
宇智波泉奈双目赤红,一时竟忘了自己在做梦。
他的身体裂开了,目下流淌血泪,但还能动。
“千·手·扉·间!!!”
他握紧染血的长刀,怒喝着冲向就在前方的白发男人。
可是,再愤怒,长刀也未能如愿刺穿千手扉间的心脏。
梦的场景如被烟云替换,让崭新的画面映入宇智波泉奈的眼中。
这……是现实中才发生过的。
宇智波泉奈就在现场,但他看不见。没想到,到了浑噩的梦中,那时发生的一切还是以这种虚幻的形式让他目睹。
仇人还是那个仇人,相貌却跟记忆中略有变化,似乎成熟了很多。
仇人还是那个仇人,但他面对自己时,竟少了最重要的——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丢失的“仇恨”。
千手扉间忽然不想杀他了。
那个男人拖着一身重伤,还带着几个更重的拖油瓶,不动声色地护着他们,只有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宇智波泉奈跟千手扉间不熟,就算在战场上,也几乎没说过几句话。
可他冷不防发现千手扉间变了个性子,跟自己认为的完全不同,心中居然无比惊疑。
还感到极不习惯,再加三分没来由的忐忑不安。
十六年……
他莫名地又想起了这句话。
十六年。
难道,真的有如此荒谬的事情。
在他毫无察觉之时,时间,真的……
“——对呢,过去了十六年呢。”
“?!”
梦境之中,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道声音。
不是西里尔,嗓音完全陌生,却冷漠地、轻飘飘地、语气古怪地来了一句肯定。
宇智波泉奈惊诧。
继而,他就被震惊醒了。
冷汗在瞬间打湿了单薄的后衣,宇智波泉奈一下子坐起,还未来得及回想梦中的怪异。
清晨已至。
他的床边没有人,可门所在的方向,却是猝然间漏进来极其明亮的光线。
“西……里尔?”
宇智波泉奈哑着嗓子,以为是那个古怪的店主在那边。
然而,并不止。
在宇智波泉奈醒来的前一刻,西里尔刚好去开门。
他打开门时,一个有点眼熟的年轻人刚好出现在门口,脸上的踌躇犹豫和矛盾的坚定挤在一起,还没分出胜负。
谁知道屋内的人早知道会有人来打扰,提前把门开了。
千手扉间的跟班之一(尴尬):“……”
“呃、呃呃……”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西里尔扶着门,一言便点出了重点。
被说中了心思,这个还有些青涩的年轻人纠结一闪,终于咬牙。
他猛地低头。
“实在很抱歉——我们本来不能提出这么过分的请求。但是,老师他的伤势加重了,没有医忍,也没有急救的药物……”
“能请您,伸出援手吗!”
第十一章
宇智波带土是一个特实诚的孩子。
他一眼看到头发花白的“老爷爷”,就认定对方是传说中的六道仙人。
“……哈哈,小朋友,我再怎么看也不像老爷爷吧?”
呃,呃……
不愧是仙人,老爷爷仙气十足,脸真的不显老。
他觉得自己死了,就认定自己来到了死者的世界,别人怎么说都硬是没把他说服。
“大哥哥,你叫宇智波泉奈对吧?我记得这个名字,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死掉了的……啊呀,那我是不是该叫你老祖宗?
带土很懂事,还安慰试图让他相信自己还活着的冷脸大哥哥:“我看得很开,死了就死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泉奈老祖宗,你也要看开点,接受这个悲伤的事实啊!”
他不知道,自己一口气就得罪了两个人。
魔术师那边——算了,不管他。
宇智波泉奈险些被这个愣头青族人给噎死。
傻小子自己觉得自己死了就算了,他还活得好好的,还没到要死的地步。
他还很年轻,才二十几岁,在宇智波带土嘴里,就成了一股泥巴味儿的老祖宗。
“耐心点,这孩子毕竟是您的族人呢。”
“怎么可能有这么没脑子的宇智波!”
宇智波泉奈是拒绝的。
在他看来,宇智波是精英与天才的一族,先天的血继界限是强大的保证,宇智波族人纵使不是人人都如他兄长斑那样完美,但也集聚聪慧、机敏、冷静等等优秀品质。
天真的傻白甜适合去隔壁千手找,他们宇智波才不会……
“我宇智波带土就是货真价实的宇智波!写轮眼,喏!我开了二勾玉呢。哦,虽然只剩一只写轮眼,另一只我送给卡卡西了……哇啊!老祖宗的表情好可怕!”
“冷静!宇智波泉奈先生!唉,看吧,情绪起伏太大,诅咒就会扩散。”
身体情况刚好转的黑发青年实在没想到,世界上还存在能把写轮眼慷慨送给外·人的宇智波。
闻!所!未!闻!
一激动,他就感到血液翻涌,幸好被西里尔及时推来轮椅接住。
不愧是唯一没被冠上奇怪身份的人,西里尔店主的行动就是这般从容。
金发碧眼的温柔大哥哥的人设崩不了,看在惨兮兮的少年眼里,自是闪闪发光,说不出的亲切。
给显出萎靡之色的顾客灌下药水,又出言安抚了深受打击不停念叨“我很老吗很老吗”的魔术师,西里尔终于可以开始对眼巴巴的少年的关怀了。
“别想那么多,你还活着哦。”
换了个人来陈述,一根筋的少年虽然还是没有改变想法,但从眼神来看,似乎没那么坚定了。
“我和同伴看到你的时候,你的伤势太重,不能放着不管,就把你带回来治疗了。”西里尔说。
他的眉眼柔和,话音有无形的信服力:“虽然都用了药,让你可以说话,再把痛觉模糊了,但身上应该还是有一些感觉吧。死去的灵魂是不会感到痛的,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