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其他的意思”
“杜姑娘。”
“啊是在”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学他跳窗吗?
但她又没武功,从二楼跳下去不伤也要断条腿啥的,不一样是等死?
柏守初走来她身旁,捡起地上的行囊,将散落一地的东西捡起。
“我没有没有偷窃之意”她忙解释。
柏守初整理好行李后,望着她惊慌的脸,恐惧的阵,恼恨的咬住后齿根。
他微垂下头,似叹气般的道:“杜姑娘。”
“是”
“是在下不对。”
“是是你不咦?”他说啥?
“抱歉唐突冒犯了姑娘。”
“呃”她一头雾水的眨了眨眼。
这是在唱哪出大戏?
他为什么突然跟她道歉?
“我今晚睡门外,明日叫小二再安排一间房间,你安心在此住下,直到伤口痊愈,我们再上路。”
“咦?咦咦?”柏守初朝她额了下首,当真走出去了。
房门甫一关上,杜莳枫立即像断了线的布偶,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像是雾里看花,整个人都胡涂了。
一忽儿,她忽然想起,他唤她——
杜姑娘。
他不再叫她娘子了?
意思是说他们婚约没了吗?
小手抓住长裤侧边的布料,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落
“杜姑娘。”
门忽然打开,柏守初刻意放低的嗓音传入,结实将她吓了一跳,肩膀撞上后头的凳子,触及伤处,疼得她哀叫一声。
“要不要紧?!”
巨掌进入视线内,她下意识往后缩。
柏守初的手在半空中顿住了。
“不要紧。”她忙摇头。
“你、你要干嘛?”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在下是想问姑娘,药喝了吗?”
他这是在关心她喝药的事,还是找机会要闯进她的房间乱来?
“喝了。”她用力点头。
“那便好。”他轻点了下头,转身出房将门关妥。
又走了?
外头窸窸窣窣传来整理衣料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他人坐在房门口不动。
杜莳枫低头纳闷了一会儿,蓦然明白——
这下她溜不走了!
坐在门口的柏守初抱着剑,想起刚才杜莳枫恐惧的神色,视他如蛇蝎的闪躲模样,沉沉的叹了口气。
一开始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在发现他的救命恩人是个女子后,为了能正正当当为她疗伤,加上救命之恩,故决定娶她为妻。
这决定来得很快,没有什么犹豫,但现在的他很清楚的知道,或许打那个时候起他就有点不对劲了。
不管是为她脱衣服疗伤时,或背她上路时,他没有任何踌躇犹豫,甚至他根本没问过她意思就直接做了决定,碰了人家的身子,将一个女孩子欺负得彻底了。
来到客栈后,他更是变本加厉,忍不住想跟她靠近,想牵她的手,亲她的唇,整个身体充满了欲望,一点都不像平日循规蹈矩的他,甚至还强硬的脱了人家的衣服,摸了人家的身子,想做出更踰矩的事来。
他赫然发现自己的不对,猜想莫非是艳鬼对他作乱,才会对救命恩人起了非分之想。
当时的他气怒的大喊妖孽,想逼艳鬼现身,但除了惊恐瞪着他的救命恩人,看不见一丝鬼影。
莫非他被艳鬼缠身了?
他疯狂的大喊,怕再做出错事来,认为自己不能再与杜莳枫同处于一间房,故迅速开窗跳了出去。
他一路狂奔,直到一座僧寺前才喘息停步。
他毫不犹豫的跨入僧寺,找寻方丈,是否可替他解惑。
道行高深的方丈一见到他便淡道:“施主最近是否遇到玄妙之事?”
他一听心中大骇,立刻说出来意,并将杜莳枫救他的经过全盘托出。
“嗯,”方丈轻捻长须“你身上已无艳鬼的气息,但有艳鬼的意念。”
“还请方丈指教。”不解其意的他拱手道。
“你被艳鬼诱惑,差点成功,身体亦起了反应,虽然最后成功击退,但身体反应因她而动,故这意念影响了你。”
“那请教方丈,在下该如何去除意念?”
“只要意念坚定与之抗衡,就会消失。”
离开僧寺的他四处游荡,挣扎着是否还要陪着杜莳枫一起回京。
他怕万一他又控制不住自己,伤了救命恩人,那可不是一句“我娶你”就能弥补的伤害,瞧她对他的出现又惊又怕的双腿发软,浑身打颤便知。他真是该死!
掌心撑着沉重的额,心里有着说不尽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