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盆一被踢翻,脸盆里的纸钱,黄符,冥币,燃烧了的,没烧起来的,燃烧了一半的,只剩下灰烬的,嘭!的声,漫天飞舞,纸灰,火焰,烟尘……都不看见人了,烧纸的男人怒了,大喊了声:“妈的,老子刚摆好的阵!”
伸手要抓我,哥们闪身躲到了一边,身后傩戏法师带着五个小鬼冲了进来,丫的光看到火光四起,我碰到了那个脸盆,却没看到那个神经病趁机躲了起来,横冲直撞的奔我来了,然后……然后就混乱了。
烧纸的人没抓到我,身躯向前一晃,挡住了傩戏法师,傩戏法师也怒了,大喝了声:“呔!”手中的精钢长剑向前一挺,朝那个烧纸的人刺了过去,五个小鬼也突然发动,把我们三个围了起来,绕着圈的乱蹦,带起一阵阵阴风,这阴风晦气无比,带着瘟煞的力道朝着我们刮过来。
我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除了漫天的纸灰,燃烧的黄纸,还有道道阴风,只能是脚下一横,踏起了罡步,我还没等念诵咒语呢,烧纸男人的咒语响了起来,傩戏法师的咒语声也响了起来,我抽出了天蓬尺朝着右侧挥舞,想要冲杀出去,却被一个身穿黑衣的小鬼给挡住了。
“临兵斗者接阵列前行!”我怒喊九字真言,天蓬尺挥舞出去,身后精钢长剑的光芒亮起,以及一个大手印在空中出现,宛如佛法中的如来神掌,特娘的,佛门中的驱邪人也来掺和一脚了吗?
我刚想到这,就见那金光闪闪的大手在咒语声中变得无比巨大,在空中横的一抓,所有的纸灰,燃烧的黄纸,小鬼散发出来的阴气,一下子全都被抓在了手中,大手猛地一攥,啪!的声,所有的怪异和混乱全都烟消云散了。
世界一下子就变得正常了,眼前也不再是纸灰,火焰,而是清清朗朗的天空,明月的光辉惨白惨白的映照着天地万物,而我们三个人,正好成了个三角的阵型,彼此的距离有十米左右。
我的左前方是那个傩戏法师,面具没有了,露出一张很年轻的脸,也就二十五六的模样,很清秀,也很愤怒,手中的精钢剑都在轻轻颤抖,右前方是那个烧纸的人,三十多岁的模样,精瘦精瘦的,瘦的精神,眼睛很小,却很明亮,穿了一件特别土气的衣服,头发很短,显得靑虚虚的,手里拿了一对铪子。
所谓的铪子是佛教的叫法,其实就是铙钹,是佛教法器的一种,金光铮亮的,被烧纸的拿在手中,跟金轮法王似的,而我手里是一把天蓬尺,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互相戒备,但是谁也没有先动手。
情况很微妙啊,因为只要你一动手,是不可能同时跟两个人打起来的,只能瞄准了一个动手,那么另外一个就可以趁机偷袭,就算另外一个不动手,也可以做渔翁之利,等两人两败俱伤,他好从中取利。
我们三个谁也不知道谁的底细,谁也不敢大意,也都明白了今天来到这里的没有普通人,稍有不小心就得折在这里,转身就跑?不太现实,因为你一转身就等于把后背留给了另外的两个人,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