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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发小他是男同?(1 / 1)

我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很巧,我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也是,我俩一拍即合,臭味相投,都以不务正业为荣。

昨晚上我发小过生日,我跟他也有一周多没见面,玩到凌晨玩嗨了,后来脑子都不太清楚,再醒来就躺在他卧室。

这里是我发小名下的房产之一,差不多是个小庄园,算他的“贵妃”,庆祝什么就爱在这里办。我也因此经常在这里留宿,人散尽后陪他打打牌聊聊天,对他的卧室很熟悉。

所以,他妈的,我为什么会睡在这家伙的卧室?

我跟我发小虽说吃喝玩乐都很精通,专爱歪门邪道,不过有一点我们是一样的——我俩都是直男,铁直。除非迫不得已,并不想看到自己床上有另一个男人,哪怕是好兄弟都会觉得不大舒服。

一直以来,如果要住宿,我都住他隔壁,保持我们直男的边界感。

可能确实是昨晚玩过头了吧,都没有注意。

我这么想着,掀开被子,脑子里嗡的一声,怀疑自己失忆了。

我身上没穿衣服。

一件,都,没,有。

发小睡我旁边,被子搭在腰上,赤裸结实的上半身袒露着,睡得正熟。

我面无表情地去掀他的被子,随后皱眉盖回去,骂他一句“傻逼”。

他身上也什么都没穿,两腿之间那玩意还半硬着,怼到我视网膜上。

除了小学时我俩一起上厕所和洗澡,之后我就再没看过他裸体,这一幕实在是令我不愿回忆。

好了,现在一个房间一张床,只有两个裸男,我不敢想昨晚会不会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那岂不是很恐怖!

我虽然是直男,但对男人之间的事大概也懂一点。冷静下来后检查了一下身上,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又去掀开我发小的被子看了眼,他除了没穿衣服,其他都挺好的。

我们昨天穿的衣服扔在地上,乱糟糟一团,我的衬衫都被撕开了,扣子滚到床底。我喝醉后那么有暴力倾向吗?

摸到房间桌子上的一瓶水,我润了润干燥的喉咙,才觉得镇静一点。

是的,一个铁直男不会因为一觉醒来和兄弟光着身体躺一张床上,思维就飞跃到“我们不会酒后乱性了吧”的地步。我之前也不会,但现在……

我知道我发小不是纯直男。

说来话长,这种事很匪夷所思,总而言之,一觉醒来,我知道我发小是一本狗血男同文里的渣攻。

我三岁跟他认识,到现在十六年了,我俩一个小学、中学、大学,堪称铁打的竹马竹马,我硬是没看出来他在某个时刻已经背叛了直男阵营。

一切的起因,是下届新生里的一个学弟。

大学专业我随大流学了个计算机,我发小是文科生,听家里的意见选了金融。我们宿舍在同一栋楼,因此觉得和以前没什么区别,除了串门时麻烦点。

这个学弟和我一个学院,按照描写是模样标致清秀,成绩优异,可惜家里有个赌鬼父亲,欠了好大一笔债。他光靠奖学金和助学贷款活不下去,还不得不早起晚睡地出去打工。

巧也不巧,这个学弟打工时和我发小撞上了。

还是上个月,我发小去给他表弟过生日。那天我被学姐拉去帮忙做材料,只让我发小替我送礼物,没想到几个傻逼玩大发了,洒钱要正儿八经的女服务员脱衣服伺候。

我可太了解这几个人是什么垃圾货色。我跟我发小算是这群富二代里勉强有点底线的。他们更不要脸,高中时候都差点玩出来人命。

对于这种事,我发小一向是不掺和,冷眼旁观,省得惹事。而在场其他人,要么是那个表弟的走狗,要么不敢拦,女服务员走投无路时,学弟选择站出来见义勇为。

这小子还挺有胆量,一酒瓶给那傻逼表弟开了瓢。

开瓢容易,平息事态难。傻逼表弟暂且被家里关着,这两天就要放出来,自然首要的事就是去把学弟给削了。

学弟被抓起来打一顿后,又被脱了衣服逼着去会所接客,结果不知道怎么被我发小看上,于是接下来两人进行了一系列血腥黄色暴力的纠缠折磨,最后心死的学弟尝试自杀。救回来后,我发小他又悔不当初,开始各种乞求原谅。

至于我,我在里面的角色定位是跟我发小一条战线的反派,对小白花学弟种种欺侮,对我发小的残酷行为处处称赞。

我……我只能说你们男同真精彩,谈个恋爱还有我这个直男掺和的份。

怎么讲呢,知道这件事后,我看我发小时忍不住觉得他是个弱智,同时又有点发自内心的恶心——这家伙怎么还是个同性恋啊?

明明之前也交过女朋友,虽然很快他就被对方甩了。

但毕竟是玩了十六年的铁哥们,我不能眼睁睁看他误入歧途,所以昨晚我主动留下来,试图在他喝醉后打听下消息,没想到我也被灌醉了。

我打开他的衣柜找衣服时,背后忽然传来一个有点沙哑的声音:“咳……音音,你醒了?”

我现在对我发小有点过敏,翻出一件卫衣,对他说:“别叫我小名,肉麻死了。”

我发小——楚苍——在床上闷声笑了会,又问我:“哎,你衣服呢?”

“我还想问你呢。”我说着,把他的卫衣套上,有点宽大,袖子还要卷起来一截,“昨晚点的什么酒?我直接喝断片了都。”

楚苍报了几个酒名,说:“主要是喝混了,还好你没吐我床上。”

我拿出他的裤子一套,抬脚踹了下床边:“吐你床上也是给你面子,起来。”

楚苍坐起来,看到床下的状况后,他问:“操,这是怎么回事?你把我衣服撕了?”

我说:“再看看,是你把爸爸我的衣服撕了。”

楚苍笑着倒回床上:“我靠,我们不会喝醉了打拳击吧?”

我疯了才跟他打拳击,楚苍是正儿八经练过的,一拳下来说不好我得进医院躺两天。

“哦,也对,”楚苍用有点贱的表情说,“如果咱们打拳击的话,现在该给你叫救护车了。”

我把地上他的脏衣服捡起来扔到他头上。

楚苍没生气,顺手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包烟,问我抽不抽,我让他滚。

“不是,天地可鉴,我真没故意灌你,是你自己接到手就开始喝。”楚苍叼着烟,含糊地说,“再说,咱俩谁跟谁,脱衣服睡一晚也没事吧?”

我看着他,心情一言难尽。

睡一觉当然没事,不过那是以前。当一个男人喜欢男人时,他就已经不再是正常的男人。

我一想到他要去真的当同性恋,就颇为头疼。

真是孽子没出息,还得我这个做父亲的多操心。

“楚苍,问你件事。”我去洗手间快速地洗漱完毕,整个人清爽不少,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一边走出来,踢了踢床脚。

楚苍只穿了条长裤,吸了一半的烟被他摁灭,手里漫不经心划着手机:“嗯,准奏。”

我最烦他这种装逼的样子,走上去用毛巾盖住他的手机屏幕,他笑着抬头看我,拉过我手腕嗅了一下:“这洗面奶我觉得味道太怪了,你用起来还挺合适的。”

我现在对跟他的亲密接触都觉得不舒服,忍着把手收回来:“你自己挑的款,还嫌弃。话说你认识一个叫云思的吗?是大一新生。”

楚苍后仰看着我,仍旧懒洋洋的:“不认识,我都不在学生会呆着了,消息不灵通。”

我皱眉打量他,他又笑道:“看上哪位学妹了?我记得你一直喜欢学姐吧。”

我纠正他:“什么跟什么,不要污蔑我,我只是恰好谈过的女朋友都是学姐而已。”

楚苍满口嗯嗯地敷衍,毛巾被他扔到一边,他低头去看手机:“名字怎么写?我帮你问问。”

他完全误会我的意思。

云思,就是这篇狗血文的另一个主角,和我都是计算机科学技术学院的,但低我一届,我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

我自己学院的,我去大群里问一句,比他找人快多了。其实我主要是想确认一下,他有没有和云思有过接触,目前看来没有,毕竟楚苍一般在这种事上不会骗我。

“你不知道就算了,不用问了。”我说,把他的手机按下去,“我有安排。”

楚苍顺着我的力气放下手:“有新目标啊,上个女朋友分手几个月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坐在床边,“她给我戴绿帽搞得我现在三年不想谈恋爱。”

楚苍挑眉:“你问的这个云什么呢?”

“这个是男的,好吗?我帮人打听他。”我说,“你看看你思想,一点都不纯洁。”

楚苍看着我笑了两声,像在嘲笑我也好意思跟他谈纯洁。他起身去洗脸,我看了两眼他的背影,转过去穿袜子,心里也是叹气。

没错,按照文中情节,楚苍差不多是个铁人渣。他把小学弟玩弄、侮辱、折磨,逼迫人家休学,打碎人格,扭曲本性……总之看起来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

而在后期,他又为了这种“爱情”抛弃一切,不要事业和尊严也要去挽回小学弟的心,我真不知道他图什么,也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面。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是我认识十六年的兄弟。

哪怕他去搞基,我也不能看着他搞这样的基,既毁了他自己,也毁了别人。

他现在和小学弟还不认识,我可以尝试一下,截断他们的联系,以免发生惨案。

我都快被自己感动了,楚苍何德何能,有我这么好的兄弟和父亲。

等我和楚苍走下楼时,已经接近中午,阿姨刚刚做好饭摆在桌上。

楚苍随手多抽两张钞票给她,阿姨态度很好地拎着垃圾出去了。

“先吃饭吧。”楚苍对我说,“明天又周一……我那篇小论文还没写,要命。”

我心里还想着云思那事,把盘子里不吃的小番茄和火腿挑出来给楚苍,随口应付他:“平时作业而已,糊弄一下就过去了,老师也不查重吧。”

“我想把绩点弄好看,不然谁想费心思写那玩意。”楚苍耸耸肩,“家里打算送我出国读研,简历不能差。”

出国读研,简直像关键词触发,我想起文里楚苍神经病叠加恋爱脑,读研读一半飞回来大半夜敲学弟的门,忍不住做出一个牙酸的表情。

楚苍奇怪地看我:“你怎么了?又在想什么东西?”

我说:“慈父心肠,你不懂。”

楚苍似笑非笑地用叉子插着小番茄在盘子里转圈:“哦,听到我要出国,已经开始伤心了?你成绩那么好,跟我一起去呗。”

“得了吧。”我不理会他,“出去玩玩也就算了,我不想出国读书,还是家里呆着舒服。”

我跟楚苍虽然都是富二代,但处境并不相同。我还有个亲哥,堪称人中龙凤,是出色的继承人,因此我从出生就享受着没有压力的少爷生活,不用操心未来,靠手里的股份就能躺一辈子。

楚苍不一样,他是家里的独生子,玩归玩,很多大事不能含糊,楚家还靠他做继承人。

楚苍把那个被戳烂的小番茄吃下去,过了两秒跟我讲:“这番茄酸死了。”

我幸灾乐祸:“你不是喜欢吃番茄吗?酸就别吃了。”

楚苍嗤笑一声,喝了口水,他问我:“下午什么安排?留下来陪我写论文吧。”

正常情况下,我是会留下来陪他写论文的,并且还要在他写论文时在旁边打游戏,故意烦他。

这不是我不道德,实在是这孙子之前就那么烦我。他高三时凭竞赛获得大学的降分录取资格,我因为懒得搞竞赛,只能靠裸分,不得不在临考前三个月拿出从没有过的勤奋刷题。

楚苍当时最爱干的就是在我深夜刷题时,他坐旁边吃夜宵看电影,实在是万分可恶。

但今天下午他被论文绊住,时间也紧迫,我现在不去找云思,只怕迟则生变。

“下午有约了。”我跟他说,“抱歉啊,我太受欢迎,你在家好好写论文吧。”

楚苍盯我一眼,冷笑:“你这回可擦亮眼睛,小心再被戴绿帽。”

我想打他。

是的,我到现在也就谈过两任女朋友,初恋是我高中学姐,因为我不能和她去一所大学,她和我分手了。

第二任还是学姐,我进大学不久后我们就在一起了,可我没想到她还没跟我分手,就和另一个学长勾搭在一起。

这事太丢人,我没声张,和她分手时我问她为什么要出轨,她说学长在床上更刺激。

不得不承认,我被她留下了心理阴影,说三年都不想谈恋爱不是开玩笑的。

我又不是阳痿,也不是三厘米,到底哪里有问题?她要找会玩s什么的,也没有一开始和我说明白啊!

逼着楚苍把那几个小番茄全吃掉,我才觉得报复成功,出门开车,按照记忆去找云思的住处。

无愧于他类似早年狗血电视剧里悲惨可怜女主的设定,云思住在一个对我而言很陌生的区域,远离市中心,破败拥挤,连停车的位置都没有。

我不得不把车停在一段距离外的超市停车场,按照礼节在超市临时买了一盒巧克力做见面礼,随后开始犯难。

里也没写明白云思住在哪门哪户,况且这片都是很有年代的楼房,里面迷宫一样,我进去肯定找不到路。

实在没办法,我去旁边的小卖部随手买包烟,问坐在后面听戏的老板:“大爷,你认识有个叫云思的人吗?他住哪里?”

大爷耳朵有点背,我不得不提高声音又问一遍,这时我身后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

小卖部里面昏暗狭窄,我下意识侧身让路,向后面随便一瞥。进来的是个高个子的年轻人,脸色有点苍白,长得倒还不错,五官有种文雅的书卷气。

大爷将咿咿呀呀的收音机关掉,用带口音的腔调和我说:“云啊?你身后不就是?”

我一头雾水,听他的话又向后面看一眼,那个刚进来的年轻人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我。

大爷补充:“哎,对了,就他。”

年轻人垂下目光看我,走近两步,平静地笑了笑:“你好。”

他又说:“你找云思?我就是。”

我有些震惊。

在来的路上,我设想过云思会是什么样的人,左右没超出我对男同性恋的刻板印象,估计是那种瘦弱白嫩,娇弱伪娘的类型。

但是……但是面前这人除了气色不太好之外,身高腿长,模样端正,换身正装都可以作为优秀毕业生上台演讲,看不出来和那篇让人牙疼的烂文有一毛钱关系。

会不会这里还有第二个叫云思的人?

我问他:“你是哪个大学的?”

他很礼貌地说:“我在a大学计算机,你是?”

只能是他了。

我还有些不可置信,装模作样地对他点头:“嗯,你好,我叫谢宁音,是你学长,我们一个学院的。来找你是有点事情,出去说可以吗?”

云思打开门,让我先走,他跟在我身后:“我想起来了,学长,我在学院公告栏看见过你的照片。是学校里的事情?这边没有说话的地方,我们可以去那边的奶茶店。”

“你认识我?”我回身看他,不过要跟他说的事不适合在公共场合提,我只能硬着头皮问他,“去你家行不行?说的事情有点隐私。”

他黑黝黝的眼睛凝视我两秒,说:“当然可以,学长,走吧。”

云思带我在曲曲折折的小巷子里绕来绕去,路边有不少垃圾和污水,还有小孩子尖叫着乱跑。

我们停在一处狭窄的巷口,里面幽深黑暗,墙上不少青苔,地面还有些许污泥。

“我家在里面。”云思说,他看着我,“学长,你能走进来吗?”

虽说很不适应,但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大,之前和楚苍出去玩时,满地的淤泥我也踩过。

我在心里给楚苍记了一笔,不想被他看低,装作无事地说:“没问题,走吧。”

他笑笑:“学长走前面吧,路不太好。”

岂止是不太好,没走出两步,我脚下的石砖就忽然一歪,滑得我整个人向后倒。旁边的墙上都是污渍,我伸不出手,然后才反应过来如果倒在地上会更倒霉。

短短的一瞬间,不等我脑子里转过七八个念头,肩膀一疼,被人一把抓住扶稳。

云思一手抵着我后背,一手抓着我的肩,我余光能看到他的手,手背浮起青筋,很用力,我觉得我快被他掐出淤血。

“小心点。”他在我耳边说,“路面真的很差。”

我有些许尴尬和丢脸,站稳后说:“谢谢你。”

云思对我微微一笑,我又想起来今天我是来做反派的,没想到出师不利,等下不知道该怎么摆黑脸。

后面的路平坦不少,我跟他走到里面,打开一扇颇有年头的旧门。

门后是狭长的昏暗走廊,只能由一个人走过去。他照旧跟在我后面,门一关,眼前顿时黑下来。

我有点不敢走,问他:“有没有灯啊?”

“没有。”云思说,手轻轻搭我肩上,推我一把,“没关系,直接走吧。”

我摸黑走过这一段,空间宽敞了些。云思打开墙上的开关,看起来得有几十岁的昏黄灯泡挂在天花板上,这原来是一间小客厅。

屋子里的摆设陈旧但整齐,只是角落里有一箱东倒西歪的酒瓶。我没多看,从包里拿出那盒巧克力递给他。

云思看起来有些惊讶,还是接过去,说道:“谢谢学长,破费了。你来找我,是因为辅导员之前说要审查助学金申请资格的事吗?”

助学金?对了,他家里条件很差,父亲酗酒赌博,没有助学金和奖学金,根本交不起学费。

不过我找他不是为了这件事。

“‘黑月’还记得吧?”我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他,果然,云思的神情微微变了。

黑月,是他之前打工的会所的名字,也就是在那里,这位勇士给人开了个瓢。

之前我还多有怀疑,如今体会过他的手劲,楚苍那位表弟没被当场打死都是命大。

“嗯,我之前在那里打工。”云思说,他手里还捏着那盒巧克力,“我知道那里不是好的场所,但是薪资很高,难道是影响了资格审查……”

我打断他:“和那个没关系。人是不是你打的?”

他隔着很短的一段距离望着我,眼睛沉沉的,应该是反应过来我另有目的,慢慢说:“对,是我。”

承认就好办了,我笑了笑,问他:“你知道你打了谁吧?”

“陈辉。”云思说出来楚苍那个傻逼表弟的名字,“他好像是很厉害的一个人,你是他找来的吗?”

“不是,我跟他也没什么关系。”我对云思摊开手,“不过你应该明白,他不会这么放过你,对不对?”

云思默不作声,但我知道他清楚:“那小子马上就被他家里解除禁足了,你猜他出来后干的第一件事是不是找你撒气?”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云思道,“我既然敢打他,我就能承担后果。”

我觉得他还是太天真了:“真的?什么都能承担?你知道他高中时干过什么吗,他当时在校外把人强奸了,强奸完打个半死扔到公厕,第二天被发现时那人差点死掉。”停了停,我忍着反胃补充,“那是个男人。”

云思没看我,他的脸在昏暗中显得冷漠。我又问:“还是你觉得他不能让你退学吗?”

我果然踩到他的痛处,云思盯着我说:“这可是大学,他难道能一手遮天?”

我道:“搞清楚,你真以为让你上不了学很困难吗?打断你的腿再把你扔他郊外别墅的地下室,没几天你就活不了了。”

云思安静片刻,他终于说:“所以呢?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站得有点累,脚勾过他客厅里的一张椅子坐下,翘着腿扬起下巴问他:“我可以护住你,让他别找你麻烦,但是我需要你服从我的命令,你愿不愿意?”

云思看了我一会,不知道他想到哪里,竟然问:“你也喜欢男的?你要我对你……”

我顿感侮辱,严正声明:“胡说八道!我对你本人毫无兴趣,我的要求是你必须远离楚苍,你能做到吗?”

云思哦了一声,他说:“楚苍是谁?”

我到学校官网找出楚苍去年领奖学金的公示,把手机屏幕送到云思眼前:“就他,商学院的。你只要能做到一直远离楚苍,不跟他有任何联系任何交集,如果你和他有交往,立刻汇报我就行。可以吗?”

云思认真地看了会屏幕:“这样啊,你喜欢他,又觉得他对我有兴趣,所以过来提前铲除我这个潜在情敌?”他表情似乎是认真的。

我有点惊恐于这种基佬的脑回路,一再强调:“不是,我他妈不喜欢男人,楚苍是我兄弟,我也不能让我兄弟喜欢男人。”尤其还是你这种很有祸水潜力的男人。

云思笑了声,我感觉可能此刻我在他眼中宛如弱智,没看出他信不信,问我:“就这些要求?”

“对,就这些。”我说,“我诚意还是挺足的吧?只要你说到做到,毕业后省内的企业你想进哪家就进哪家,但是如果你违背我们的约定,我可能不止让你退学。”

云思没有立刻回答我,他弯腰将巧克力盒子放在茶几上,我才发现那个铁盒的边缘已经被他捏变形了。

不是,说好的可怜凄苦小白花学弟呢?

我突然有点不安,这里又偏僻又没有监控,还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万一他要翻脸,我不一定能打过他。

这么想着,我目光上移,云思正低头看着我。

随后他笑了笑,还是那种好学生的模样,对我说:“虽然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觉得他喜欢我……不过学长,我还想再加一个要求,可以吗?”

这个倒不出我意料,我猜他不是要钱就是要奖,但我都给得起,因此无所谓地说:“可以。你还想要什么?或者我直接送你出国也行,钱一次性打给你。”

云思却摇摇头,他低声道:“我不要这些。”

他走到我面前停住,弯腰时手撑着椅子两边的扶手,像是把我困在椅子里。

那种隐隐约约的压迫感和侵略感又来了,我很不舒服地向后仰头,他凑近了些,阴影落在我身上,问我:“听说学长已经在做游戏了,我也想加入,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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