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意外学习到邓大师的技艺,可是让陈文哲结结实实的,学到了一些现代顶级工艺。
比如他现在会做玫瑰紫釉福桶瓶,还有,他能轻易做出郞红釉灯笼瓶。
如果说着没有什么特色,那么他还能根据邓大师的技艺,做出宝石红釉猪耳尊、彩色丝毛釉双耳瓶、火焰红釉月光瓶、郎红釉长胫鸡心瓶、朗红汗血宝马、三阳开泰扁肚瓶。
其中火焰红釉月光瓶,就跟流霞盏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一位现代工艺美术大师,就可以让陈文哲学到这么多顶级工艺,还真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所以,在制作一系列精品瓷器的空间,他还抱着有一搭无一搭的心态,直接在隋侯之珠中搜索红釉大师。
没想到,他还真就立即看到看了一些他想要的知识,那是另外一位烧制铜红釉的现代大师。
其实想一想,这是在是太正常了。
不用多想,现在国内肯定有很多大师,都走在复烧、创新这条道路之上。
先是复烧古代工艺精品,再在这个基础上创新。
流霞盏的釉色,可以说是一种胭脂红。
而复原胭脂红的工作,可不止是邓西平大师一人,还有人在复烧胭脂红、胭脂水、郎红等等。
这一次,陈文哲主要做的还是红釉瓷器,所以,就算是在做蛋壳瓷流霞盏,他也没有忘了研究铜红釉瓷器。
郎红是一种,胭脂红、胭脂水,也是其中的经典。
而完成胭脂红复烧这一壮举的,也是景镇那边的制瓷世家。
等看到这一家的技术,陈文哲才真正恍然大悟,原来烧制胭脂红瓷器,也是有捷径的。
朱筱平的家族,历代以制瓷为业,祖辈曾在清代御窑厂供职,烧制胭脂红瓷器。
但传到朱筱平这一辈时,家中传下来的胭脂红秘方已残缺不全。
为了复原胭脂红的烧制工艺,朱筱平在8年时间里,做了数百次试验。
他反复调整高岭土配方、不断调整釉料比例、精密控制窑烧温度……
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有时气急了,就把残次品砸掉。
儿子曾劝他放弃,别做了,但朱筱平觉得:“老祖宗能做到的,我们现在反而做不到,是件很惭愧的事情。”
直到2015年,重新组合了工艺流程,他终于成功复烧出胭脂红瓷。
朱筱平烧制的胭脂红瓷色泽炫丽、雍容华贵,多次被选为国礼,代表中华文化走向世界。
“国礼代表国家的脸面,绝不容一丝一毫的瑕疵。”
就是因为有着这样的精神,所以,他才是真正的大师,才能不停的接到国礼用瓷的制作任务。
有一次在接到制作国礼的任务后,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整整15天。
中间他昼思夜想,从器型到色彩,从尺寸到图案,从土质到工艺……
图纸画了一遍又一遍,最终的成品令评审专家惊艳。
所有专家认为,他的作品代表了传统手工制瓷的最高水平。
尤其难得的是,数百件纯手工烧制的瓷器,竟然不存在色差,完全一致。
前辈们已经把官窑瓷器做到了极致,我们只有努力,才能做出一些与先人遗珍神交的器件,能做成则此生无憾。
这是大师的原话,而这也是陈文哲的目标。
学习到这位大师的技术,陈文哲感觉提升很大。
这一次他可不止是学到了胭脂红瓷器的烧制技术,最重要的是学习到了柴窑相关技术。
陈文哲很早就知道,铜红釉,或者说是釉里红的烧制,跟柴窑的温度有关。
所以,烧制胭脂红也不能例外,既然能够轻易烧制成功胭脂红瓷器,那自然就对烧窑有着重要认知。
也是此时,陈文哲才深刻意识到,柴窑就算是在现代,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种重要制瓷手段。
做的瓷器多了,陈文哲越是明白。
一窑瓷器能否烧制成功,关键要看柴窑,再就是配合柴窑的把桩师傅。
有的老师傅仅凭肉眼观察火焰的状态,就能准确判断窑温。
可是,一名合格的把桩师傅,至少要经历几百窑的磨练,才能真正驾驭窑、火、胎、釉之间的关系。
这是柴窑的缺陷,但是传统柴窑烧制瓷器,因为时间长、瓷化程度高,烧出来的瓷器更加温润柔和,能更好地展现瓷器本身的质感和色彩。
因此传统柴窑是气窑或电窑,所无法取代的。
而且,传统柴窑使用马尾松作燃料,不含任何有毒有害物质,柴窑瓷器的安全性非常好。
近些年,随着人们更加重视传统工艺和安全,柴窑瓷器的需求量大增,景镇也出现了不少新建的柴窑。
柴窑技术能传承下来,但是培养一个把桩师傅,却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是要十年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