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揭示了颜色釉的奥秘,并不容易,特别是一些最顶级的釉色,又哪是那么容易烧制的?
共和国建立之后,历经50多年,才开发出40多种颜色釉。
郎红,就是颜色釉中非常著名的一款。
但是“若要穷,烧郎红”,可真不是白说的。
只是从流传出的这句俗语,就生动说明了烧制郎红的难度。
“烧制郎红,就要有倾家荡产的准备。”
之前陈文哲就烧制过郎红,所以他很清楚郎红烧制的难度。
这一次又提到郎红瓷,主要是因为郎红跟流霞盏的烧制工艺,有关系。
它们都是铜红釉,都是高温色釉,其烧制工艺,最关键的都是控温。
由于传统窑温度不易控制,前人对窑变的规律掌握不够,所以,烧制郎红的失败率极高。
邓西平大师通过长期的科研攻关和反复试验发现,发现郎红色彩的出现,有一个5摄氏度的温度区间。
窑温高于或低于这一区间,就会失败。
后来通过改进配方等方法,他将这一温度区间扩展到80摄氏度,这就大大降低了烧制的难度。
不过,烧制郎红的难关,不仅仅是釉料的配方和温度。
拉坯、施釉、烧成等工序也非常关键,稍有疏失,就会出现瑕疵。
先前就提到过,邓大师攻克了郎窑红烧制的很多难点,让烧制郎窑变得比较容易。
可是,这里的容易是烧制铜红釉变得容易成功,可不是所有铜红釉作品,都只是依靠把控温度来烧成。
就比如说烧制宝马,还是邓西平大师,他在一次烧制郎红汗血宝马时,试验了多次,成品依然是一副东倒西歪的样子。
最后发现问题出在马头上,因为塑像头重脚轻,重心不稳。
在高温之下,会发生了形变。
在作出有针对性的改进后,汗血宝马烧制成功了。
通体深红的宝马,毛色油亮,神骏异常。
凑近看,就能发现光亮的表面之下,竟然有类似马毛的丝状纹理,堪称神奇。
其实,在这里只是稍微修改宝马的塑形,就可以烧制成功。
可是,这是小器型,如果是大器型呢?
不说其他,只是一个盘泥条,就能折磨的你欲仙欲死。
很少有人知道,烧毁一件两三米高的大器型瓷器,时间往往都是半年以上。
用一年时间,还烧制不成功,都一点也不会让人感觉意外。
为什么?就说大器型的盘泥条,你以为跟制作小器型一样,拉胚直接拉出个大概,再修胚一下就可以?
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大器的制胚,很困难。
所以,原来陈文哲就说过,大器型不容易制作,烧制成功更加困难。
那么到底难在哪里呢?刚才说的重心算一個,烧制蛋壳陶高足杯,就特别需要注意职重心。
重心不稳,器型肯定烧制不成功,稍微加热一些温度,器型就会变形,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陶艺基础技法有六种,基本成形法中有一种叫泥条盘筑法。
说得简单点,泥条盘筑法就是用粗细均匀的泥条,做出各种形状的作品。
这是最古老的制陶方法之一,制作瓷器之时,用泥条盘筑成的作品,有壁厚均匀易于烧制的特点,有时还可以保留泥条的自然肌理,让人感到生动有变化。
用泥条盘筑法制作时,可根据作品的大小确定壁的厚度。
作品大的壁厚,所用泥条也粗;
作品小的壁薄,则所用泥条也细。
这就是制作大器,往往有这种方法的原因,因大器根本没法拉胚。
泥条的盘筑方法,可以有变化,如可以一圈一圈盘筑,可以螺旋形盘筑,还可以加上一些装饰性的泥条,使其产生特殊的美感。
做起来也简单,就是取一块泥巴,捏成大小一样的泥球,滚动搓成泥条,注意两只手的力度均匀。
接下来,用一条泥巴盘成一个蜗牛圈做底,再用刻刀刻出毛边,在毛边上涂上泥浆。
之后在底板上开始盘制泥条,盘制泥条时要注意泥条之间衔接处要压紧,也可用工具抹平内壁。
最后修饰、烧制完成。
但是,真正的大器,不说其他,就说盘泥条的时间,你不可能一下子就盘出一个一米多高的大缸吧?
不说其他,只是重力,就可以把你弄得器胚压垮、变形,就不要说阴干之后再烧制了。
所以,制作大器极其消耗时间,一般都是从下面慢慢的向上盘。
等下面的干了一些,坚硬度达到,能够支撑的起上面的重量,才能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