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我看,你也看好了,要是想要,就出个价,低了可拿不走。”
终于看到陈文哲正常了,摊主立即开口道。
他这担惊受怕的,深怕碰到个疯子,所以,这一次他打算狮子大开口。
陈文哲又愣了一会儿神,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他的表现太过了,还是太年轻啊,心里藏不住事。
想到他刚才的表现,不用说,这老板也会把他按在案板上,仔细的狠狠的宰。
陈文哲有点可惜,这一次捡漏并不容易。
不过,他转眼一想,这种等级的东西,只要买到手就是赚的,他还想七想八的干什么?
再说,大不了他摸一把,白嫖一次嘛!
想明白了,陈文哲笑眯眯的看着摊主道:“您是货主,您出个价,只要大差不差,这东西我就要了。”
说完,陈文哲再次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缺了一大块底。
如果没有意外,那块底上,应该有着大明成化年制的年款!
马嘟嘟发现的那一件,是一件清宫流出来的藏品,而这一件,很显然是流失在外,而且破碎了的残器。
幸亏挖出来之后,所有残片都被找到了。
而现在,之所以缺少了一部分底,肯定是因为上面的留款。
大明成化年制,哪有北宋汝窑器来的值钱?
就算是残损的,缺了一块底,也能卖出比成化残器高得多的多的价格,这才是那块底不见了的原因。
陈文哲老神在在的,用一幅我看透你了的表情,看着摊主,就看他怎么表演。
其实,一直关注陈文哲的摊主,也在纠结。
“市场上汝窑瓷少见,瓷片亦少见......”
“等等,老板,谁说汝窑瓷片少见的?”陈文哲打断了即将长篇大论的摊主道。
摊主被噎住了,汝窑瓷片不少见吗?
“这位老板,看来你是真不了解市场,汝窑瓷片并不少见,而且很多,其实少不少的,多不多的,跟我们没有多少关系,你就说,你这些碎片,卖多少钱吧?”
看到陈文哲不好相与,摊主没办法,只能道:“我这里一共有二十三片,每片最少三十万。”
“哗!”这位摊主一开口,直接震惊了一大批人。
其实,他们这边早就围上来了很多吃瓜群众,毕竟本地人了解这位摊主。
而外地人,有点眼力的,更是知道陈文哲面前的一堆碎瓷片不简单。
没想到,居然蹦出这么一个价格,这让所有人都哗然而起。
二十三片汝窑瓷片,每片三十万,总价六百九十万,比很多完整瓷器都要贵。
“老黄,你疯了吧?”
“就是,这些年轻人能买得起?”
几个比较熟悉摊主的,立即提醒他。
可那位黄姓摊主,却直接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陈文哲也是比较好奇,这人就知道他能拿出六百九十万?
此时曹庆春讪讪的道:“我告诉过先前那位摊主,你是位大老板。”
陈文哲一愣,接着笑了起来:“我可以出六百九十万,但是,您得再加几片,最起码要把那块底给我凑齐了。”
“什么?”黄姓摊主一愣,这是什么要求?
陈文哲直接道:“如果这件瓷器没有损失任何一片瓷片,能够拼凑出完整器,我就给你六百九十万,你不是说这是北宋汝窑吗,既然这样,就把那些藏起来的老底,全都拿出来吧!”
陈文哲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惊讶了。
有人惊讶陈文哲是真有钱,也有人惊讶的看着那位摊主。
很多人都想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藏起来了一些碎瓷片。
“老黄,你手中还有一部分?既然这样,你怎么不拿出来修一下?弄成一件完整器,就算是残的也是很值钱的。”有人给老黄出主意。
老黄的脸色变了变,要是没问题,他能故意藏起一部分?
残的汝窑器当然值钱,但是奈何它不是真正的北宋汝窑器啊!
陈文哲内心叹息,可他也不能放弃这件东西,因为成化仿的汝窑器也十分少见。
这东西要是修复了,价值肯定不低于成化的残品天字罐,大不了这东西利用完了,弄到国外去送拍!
中国古玩界流传着一句“古玩毛了边,不值一文钱”的不成文的规矩,而且一直延续了数百年。
可是对于外国的玩家来说,这个规矩不太适用。
他们认为只要是文物,缺陷并不影响它的根本价值,有一些特殊的文物,缺陷本身就是一种美。
纵观近年来,在国外各大拍卖行出现的华夏古代瓷器,有相当数量是经过修复的。
例如先前陈文哲提到过的,2001年11月份在英伦,苏富比的中国瓷器拍卖会上,一件估价为10万~20万英镑的明代成化斗彩天字罐,就拍出了75.15万英镑的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