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只是咬着他,一言不发,直到嘴里有了血腥味儿,才堪堪松了口。他伏在他的肩头,一开始一动也不动,后来肩膀却微微抽搐起来。
安静的浴室里只剩下颜绪压抑的啜泣,以及落在颜开平肩头滚烫的热泪。
颜开平长叹了一口气,用宽厚的掌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后背:
“江信恪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才让你见了我反应这么奇怪?”
颜绪一听他的话,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要撅过去似的。颜开平想推开他,看看他到底在哭什么,但颜绪却死死的搂住二哥的脖子死活也不撒手。颜开平心疼他归心疼他,但是说起话来还是带着一股怨气:“你就会哭,真是没见过比你能哭的!有话说出来,憋在心里谁猜得到你想要什么?娘们儿唧唧的。”
谁料到颜开平这么一说他,颜绪哭得愈发惨起来,他只好软言细语的安抚,跟哄孩子似的哄他。
颜绪的嚎啕大哭既是宣泄,也是撒娇。这些年来他在颜开平面前卑躬屈膝,讨好的时候太多,闹脾气的时候太少,温顺谦逊的时候太多,撒娇耍泼的时候太少。他长得甜美,为了讨颜开平欢心,脸上也总是挂着甜笑,但其实心里却永远都是郁郁寡欢、患得患失。他时时刻刻担心失去,又总也得不到爱的回应,心中的怨气只是与日俱增,而颜开平却从来没有发现过。
他将他的情感放任自流,自生自灭。
颜绪嚎啕大哭,他一边哭一边问颜开平,每一个字都因为喘不匀气而磕磕巴巴、含混不清:“二、二哥、你、你说你、喜欢我……那你到底、到底喜欢、喜欢我哪里?”
颜开平的表情突然变得震惊,而后又相当微妙,仿佛被这个问题打得措手不及。
但很快的,他冷静了下来。他也确实因为颜绪的这句话冷静了下来——从这两日的疯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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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开平眯起眼,将哭声渐渐平息的颜绪放下,自己则从狭小的浴池中站了起来。他们来的时候有点仓促,颜开平看到酒店就迫不及待的要求司机办理入住手续,当时也没在意这家酒店设施实在是一般。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还在不规律的抖动着肩膀抽泣的颜绪,看着他漂亮又勾魂的蝴蝶骨,以及他流畅的颈部线条。他今年已经24了,他跟了自己六年了。他怎么却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他还是那么青涩,那么鲜嫩,周身的皮肤像是一碗水豆腐,含上一口都能化了。他想起自己跟颜绪的第一次。
颜绪穿了一件淡蓝色仿牛仔的棉制衬衫,领口的扣子没有系,露着高挑的白脖子。他就那样怯生生的,亭亭的站在自己面前,眼里满是乞求与哀愁。颜开平记得那天自己特地走得有些晚,他故意磨磨蹭蹭的吃饭,到了7点半的时候颜绪也没有自动送上门来。他清楚今天是大哥给颜绪下通牒的最后一天,颜绪没有道理不来,但颜开平却控制不住自己微微的急躁。
7点38分,刘管家告诉他,颜绪来了。
颜开平皱起的眉毛突然舒展开,他对刘管家说:让他进来。
颜绪缩手缩脚的走了进来,脸色惨白。颜开平假装自己在看电视,假装吃饭吃得津津有味,实则裤子底下的小帐篷都已经支得老高。这样强烈的反应令颜开平有些难以置信,那时的颜开平已经36岁了,他不是16岁的小毛头,也不是26岁成天想着日天日地的男青年。他确实滥情到堪称一匹野生种马,但自制力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