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得也蛮可爱的,笑起来有一对很甜的酒窝,可说话的语气,却一点都不甜。
“舒静亦,你记着,那个编程比赛就是你人生的巅峰。以后你再也不会有得第一的机会,尤其是高考。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你输给我输得有多惨。”
她这话说的,就连旁边小跟班都倒抽一口凉气。
庄采采的成绩不算差,肯定是能上一本线的,但比起舒静亦这种准备冲刺市状元省状元的尖子生来说,是要差得远了。
谁都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但她就是满脸的笃定,仿佛自己是从一个月之后穿越回来的,已经见证了一切。
舒静亦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你有自信就好。”
庄采采又轻笑一声,说:“你就等着哭吧。”
说完话,庄采采继续仰着她头,拿下巴当眼睛一样趾高气扬地走了。
那念珠的金光随着庄采采的远去而消散,哈士奇和文博涵才从紧张的状态里缓过神来,他们的额头还在不停地冒冷汗,身体也有些微微地发颤。
舒静亦回头一看,吃惊道:“怎么了?你没事吧?”
哈士奇转头就跑了,文博涵缓了缓,冲着舒静亦笑,说:“没事没事,刚才谢谢你帮我解围。”
舒静亦摇摇头,说:“没什么,我就是随便说了两句话。还要谢谢你帮我挡了瓦块。”
俩人就互相谢来谢去半天,搞得自己就都想笑。
正说着,哈士奇已经带着许清木从走廊尽头走了过来。
当着舒静亦的面,文博涵也没办法直说那念珠的事情,但看哈士奇那样子,应该是已经告状了。
文博涵一下就觉得自己嘚瑟了起来,挺着腰板特得意地说:“啊,小道长来了。”
舒静亦转头去看许清木,一看到顿时深吸一口气浑身僵硬硬。
她听过很多关于许清木的传言,也看过那个流传很广的软剑穿竹视频。
但看到真人,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冲击。
怎么会有人好看成这样?像是浑身上下都镀着一层圣光,看得她止不住地脸颊泛红,心跳加速。
许清木对着她轻笑,行了道礼,说:“哈士奇和文兄都是凌云观的吉祥物,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为难他们,刚才谢谢这位居士帮他们解围了。”
舒静亦还在发愣,许清木说完话半天,她才猛然回神,结巴地道:“不、不谢,我、我没做什么!”
刚才她身上的阴郁气息此刻已经一扫而空,看上去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文博涵:……
刚才他叨叨叨说了那么多都没让人这么开心呢……
果然,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从八岁到八十岁的姑娘都很专一地喜欢着十八岁的帅哥。
舒静亦呼了口气,还想和许清木说点什么,但这个时候,手机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是“爸”,于是并不想接,迅速地挂断了。但刚挂断一秒,电话又再次响了起来,没完没了吵得人心烦,大有她不接就要一直打的架势。
舒静亦有点尴尬,说了句“抱歉”,走到角落里将电话接起来。
她真的不想再在任何人面前暴露她窘迫的处境了,于是尽量平静地对着电话喊了一声“爸”。
而电话那头的中年男人立刻开始了含糊不清的咆哮,震得她耳朵都在嗡嗡响。
“你为什么又打电话来要钱了!”
舌头都捋不直,明显又是喝多了,舒静亦从小到大听够了他这带着浓重酒气的咆哮,她已经习惯了,但她怀疑这声音太大,已经让许清木和文博涵都听到了。
她只觉得无比地难堪,尽量小声:“这是最后一个月,交完以后就再也没有了。放暑假我立刻就去打工,读大学的期间我也会一直打工的,绝对不再问你们要钱。”
中年男人在电话那头骂骂咧咧地道:“之前就说读高中也会有奖学金,结果还是一直问我要钱!什么玩意儿!最后这一个月的钱我可以给你,但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你要是想继续读,除非奖学金够,否则你就老老实实回来给我相亲,我可是没钱再供你读四年了!”
舒静亦实在忍不住哽咽道:“我是捡来的垃圾吗?你能不能有点当爸的责任感!”
男人的咆哮更加凶悍,要是舒静亦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会忍不住动手打她:“你什么态度!我已经对你够好了,我们村有谁家的丫头是去城里读的高中?又有几个丫头上了大学了!你自己也清楚,要是你现在结婚能赚二十万的彩礼,可你就算考上省状元政府最多奖励十五万,已经很亏了!我告诉你,要是你没考……”
舒静亦实在是忍无可忍,猛地挂断了电话。她真的顾不上周围现在身边还有人在看着,今天这一出出的事情,已经让她濒临崩溃,她蹲了下来,失声痛哭。
文博涵着急得不行,走到她面前抓耳挠腮地说:“你、你别哭啊,你马上就能遇到你的贵人了,不管是这个月的伙食费,还是之后读书的钱,都会有贵人赞助,你会成为非常优秀的工程师,你相信我,我真的算得很准的。”
许清木不善于安慰人,但还是尽量放软了声调,说:“是真的,别难受了。”
舒静亦抬头,看到许清木的脸,一下又忘了哭,脸颊又开始泛红。
文博涵:……
但她不哭了,文博涵还是很高兴,又掐着手指头说:“我算算,贵人真的很快就出现,咦?也太快了吧,就三秒。三,二,一。”
许清木抬手,指了指走廊的尽头。
穿着一身昂贵品牌服装带着名表甚至手里的拐杖看上去都十分奢华的宋大老板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浑身的行头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人真的很贵,闪闪的“贵人”金光刺得人眼花。
许清木轻笑:“贵人。”
宋玦轻翻白眼,无奈摇头。
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