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评估,这一套戏服不敢说是什么无价之宝,毕竟它再名贵也只是一套戏服而已,但它用到了很多失传工艺,想要修补好,可能需要十个以上的精通古代诸多刺绣工艺的工人,再加十个熟悉真正的妆花织金工艺的工人,手工工作八个月以上。
就不算材料费,也不去想能不能找到这些手艺精湛的工人,光算他们八个月的工资,两百万肯定打不下来。
还有发冠上碎裂的珍珠,宝石,林林总总加一加,算个材料费,也有三百万以上,工艺修补还要人工费。
真有这样的手艺人,那人工费比材料费贵。
最后核定的价格是一千万,比拍卖价八百万还要多出两百万,后面评估人员尽可能地理智专业来讲述这多出来的两百万是多么的合理,即便再专业,也让人看出一点气急败坏的味道。
孙程闭上了嘴,心中的后悔是一重又一重,使劲往他脑袋上砸。
他为什么要脑子一热,非气不过和这姓穆的中门对狙?当初查到她是高考状元,还开了家公司以后,就不该这般大意,再不济,他计划周密些,别大喇喇地自己上门找人动手,似乎也要好很多。
哪怕他别这么理直气壮,稍微狡辩一下,比如说自己只是开个玩笑,谁曾想姓海的这混账居然当了真,至于给钱的事,完全可以找个什么买东西的借口,至少能给他留出想办法活动的间隙,不至于如此被动。
那边两个巡查一看孙程这眉眼乱飞的劲儿就乐了,他们见惯了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犯人,哪能不知道这么单纯的小子心里想什么。
巡查也就是有纪律,否则真想告诉孙某,别想了,八百万的桉子,但凡人家受害者报桉,这事就不可能善了,不是小数目,一个弄不好,三年以上没跑。
孙程此时此刻还只觉自己倒霉,心下哀叹。
看样子必须要向爸妈伸手了,这一伸手,消息就传到父母耳朵中,说不定接下来一两年的零花都要没了。
见了律师,他还唉唉叹息。
律师:“……”
律师的脸都隐隐发绿,赶紧联系孙程的父母。
孙父、孙母:“……”
这儿子是不能要了,两口子气得脑仁疼,但夫妻两个一大把年纪,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总归还是拉下老脸,去找受害者求情去了。
按照律师的说法,认真赔偿,赔礼道歉,得到受害者的谅解,或许能给他们家这混蛋东西争取到减轻处罚的机会。
穆青云被找上门时,本来一点都不意外,不过,她没想到孙教授竟然很通情达理,赔礼赔得特别真心,孙教授竟然还托关系,求朋友,找了很多人帮忙寻找能复原古代工艺的高人。
还真让他找到几位能帮得上忙的。
穆青云看着老先生一把年纪了,对她这个年轻人低头哈腰的赔不是,骂儿子也骂得凶,心里都十分奇怪,虽然不能特别绝对地说,有什么样的父母,就会养出什么样的儿子,可一对懂事明理的父母,从小好好教养,管教自己的小孩儿,养出来的小孩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很坏。
像孙程这么任性妄为的,穆青云都默认他是有失管教的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