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浓重的霉味,开在墙壁上端的狭小的窗户漏下满布灰尘的光线。
从一个角落里传来嘶哑而又痛苦的嚎叫声。
袁樵让丁子木他们隐在一个巨大的箱子的阴影里,他压低声音说:“我去问就好了,木木不要露面。”
丁子木犹豫了一下,攥着拳头点点头。
袁樵转身向那个角落走过去,丁子木的眼睛逐渐适应了仓库里的光线,他能隐约看到在角落里还站在几个人,有人手里拎着木棒一样的东西。袁樵停下脚步扭头冲旁边的一个人说了两句话,那个人一言不发地摆摆手,带着那几个人走了。
袁樵冲着那个角落慢慢地蹲下身子,他伸手做了一个动作,那个嘶哑的吼声更加的痛苦。
丁子木听到袁樵说:“你一个刚出大牢的人居然敢赌那么大的,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丁奎强扯着嗓子吼叫:“去找丁子木,去找丁子木,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他就该还钱。”
袁樵忍不住笑了一声:“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子管你是谁,去找丁子木,我知道他在哪里,他手里有十几万。”
丁子木悄悄地捏紧了拳头。
袁樵挪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的脸暴露在光线中:“有没有觉得我很脸熟?”
“你……”丁奎强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呼吸越来越急促,他说:“你是丁子木的老板?”
“嗯,看来你跟踪的工作做得不错。”袁樵点点头,“所以我告诉你,丁子木不会掏一分钱的。”
“你,你,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废话,难道我跟你是一伙的?”
丁奎强到这个时候终于明白过来了什么,他问:“丁子木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就想知道一个名字。你如果说了,这笔债就一笔勾销,如果不说……”袁樵沉下声音说,“我得告诉你,你的债主可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哈哈哈哈,”丁奎强忽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地笑声,但是笑了没几声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就知道,在大牢里那帮条子天天问,天天问,我就说嘛,都他妈狗年马月的事儿现在才想起来问……行啊,在这儿等着我呢哈,你告诉那个小杂种,老子一辈子都不会说,老子就让他恶心一辈子。”
丁子木的身体猛地摇晃了一下,杨一鸣握紧他的手。
袁樵的声音依然平稳:“他会不会恶心一辈子我不敢说,不过我敢肯定你这辈子是没好日子过了,准确地说,你就再也没有人过的日子了。”
丁奎强显然是被打怕了,他迟疑了一下,但又虚张声势地嚷,“丁子木你个小杂种,;老子告诉你,老子就是不说,老子就让你恶心一辈子,你一辈子都是被人……啊!”丁奎强爆发出一阵痛叫,伴随着痛叫的是拳头砸在*上发出的闷响。
丁子木终于忍不住了,他转动了一下手腕挣脱杨一鸣,沉声说:“你放开我。”
杨一鸣:“丁子木?”
“我一定要去。”丁子木低吼道。他双眼赤红,浑身散发着凶狠的气息,一把推开杨一鸣冲了过去。
丁奎强看到丁子木时哈哈大笑起来:“老子就知道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