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木?”
“他没事,”坐在副驾驶上的人笑笑说,“他有点儿累了,我让他去歇会儿。”
“哦。”杨一鸣重新把油门踩下去,看着前方的路说,“今天的确是够他累的,在我家做了一下午的饭,又跟老太太说了半天话,大晚上的还被我拉出来看夜景。”
“不过他挺高兴的。”大丁说,“我很少看到他这么高兴的样子,比之前半死不活的样子强多了。”
“是啊。”杨一鸣说,“我也觉得他现在这样比较好。”
“恐怕无论他什么样子你都会说‘好’的吧。”大丁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说。
杨一鸣耸耸肩,他觉得今天大丁的情绪似乎非常平和,他想了想,在自己的印象中他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大丁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过话,更何况谈论的是丁子木的“好”。于是杨一鸣试探着说,“就算他蜷在出租房那片废墟里面可怜兮兮地喂小狗,我都觉得‘卧槽,这小子简直是暖男一枚’!”
“暖个屁!”大丁轻轻啐一口说,“傻乎乎的,就会躲在一边哭。不过现在不会了,那小子胆儿肥了,大庭广众的就敢亲人了!”
杨一鸣大惊,他没有想到那个时候大丁居然就已经在了,他尴尬地笑一笑说:“真是的,你来了丁子木也不说一声,咱们一起庆祝一下新年多好。”
“我跟你们凑什么热闹?”大丁嗤笑一声。
“丁子木知道你来了吗?”
“不知道。”大丁看一眼杨一鸣的脸色说,“我来的晚,刚一来就看到你俩啃在一起,我一生气就走了,估计丁子木那木头都没反应过来。”
杨一鸣暗中松口气,但又觉得很歉疚,总觉得自己在和丁子木联手伤害这个人。
大丁说:“如果要庆祝新年,我只想单独跟你庆祝。”
说完,大丁扭过脸来冲着杨一鸣,郑重其事地说:“新年快乐。”
杨一鸣握着方向盘,飞快地看了大丁一眼说:“也祝你新年快乐。”
“再多说一句。”
杨一鸣瞬间有点儿楞,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肯定不能说“身体健康”,“身体”是他最大的痛;也不能说“万事如意”,他的生命不可能如意;更不能说平安喜乐……杨一鸣迟疑了一下说:“大丁,祝你新年快乐,天天开心。”
大丁勾勾嘴角:“对,天天开心,有一天就开心一天。”
杨一鸣被堵得没话说,正好专心地开车。车子里一片死寂,半晌,大丁才小声说:“杨一鸣。”
“嗯?”
“你……跟他在一起……高兴吗?”
杨一鸣心想大丁你还是别说话了,你只要一说话,就是句句逼死人的节奏啊!这个话茬不能接,不管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都不能说啊。于是杨一鸣只好说:“还好,我们都需要慢慢适应。”
“他很高兴,我从来没见他这么高兴过。”
“……”
“你为什么不说话?”大丁问道。
杨一鸣索性放慢车速,把车子停到路边。他说:“大丁,今天已经是新的一年了。你听到刚刚丁子木说什么了吗?他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要怎么好起来?”大丁说,“你告诉我。”
杨一鸣觉得自己永远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大丁的咄咄逼人,这是一个挣扎求生的人,所有的道理和理智对他都是无效的。
杨一鸣想了想,又把车子开了出去:“我们找个地方喝两杯如何?”
他不等大丁回答,径直开着车子去了酒吧。新年夜的酒吧里人声鼎沸,各色妖男媛女在迷离的灯光下扭动着,明暗交错的光把他们的身体切割成纷乱的一片色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