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粼猜到她是想给她那个弟弟送碗粥。想到那个小男孩成了李玫最重要的,胡粼心里莫名的难受。他冷冷扫了李玫一眼:“那个继母早带着弟弟离开了。”
李玫马上瞪圆了眼睛:“不可能,他们不会走……”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显见是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胡粼看着她清澈的眼睛里瞬间溢满了泪水,心里不又闷闷的,起身道:“吃饱了就走!”
他转身就走。
老槐看看胡粼的背影,再看看眼含泪水的李玫,低声道:“快跟上来吧!”
李玫擦了擦眼泪,跟了上去。
胡粼心里乱糟糟的,这是李玫不的几百年里他从未曾有过的陌生情绪,他茫然走汴水镇的街道上,并没有明显的目的地。
老槐看着胡粼逐渐向镇外走去,想起他和主从来都是找一个灵气充沛的地方隐形过一夜,并不需要寻找住的地方,可是这次情况不同了,主已经找到了“前”少夫,似乎应该找一个客栈栖身了。
“主,前面就是一家客栈了!”眼看着胡粼快要走出镇子了,老槐忙出声提醒。
胡粼停住了脚步,猛然转身,冷冷看着懵懵懂懂看着自己的李玫,过了几秒钟,缓缓移开了眼睛:“走吧!”
他抬脚向客栈走去。
十岁的李玫因为生母死得早,父亲看守沧州最北端的草料场常年不家,多年来跟着继母生活,因此从小乖巧异常。方才胡粼那样专注冷漠地看她,她心里颇为慌乱,身子都要发抖了,却紧紧握着拳头,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进了客栈之后,站柜台边要房间的时候,老槐差点说“上房两间”,好他够机灵,看看十八-九岁样子的主胡粼,再看看变作十岁小女孩的李玫,终于临时改口,对掌柜的说道:“上房三间!”
胡粼进入自己房间前,忍不住又回头看了李玫一眼,不由皱起了眉头——正是春天,李玫身上的衣物又脏又旧又破,还小了不少,李玫长手长脚,手腕脚踝都外面露着。
他看了老槐一眼:“老槐,去给她买衣服,回来的时候让客栈的给她准备洗澡水!”
“是!”老槐抱拳道。
胡粼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看着自己眼前关上的门,李玫感觉到了公子对自己的不满。她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清凌凌的眼睛望向老槐——比起漂亮却阴沉的公子,她更喜欢清秀和气和她身份相似的老槐。
老槐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玫娘,先进房间睡一会儿,去给买点衣服!”
李玫点了点头,感激地笑了:“谢谢!”
她常年讨好继母,练就了一脸灿烂可爱的笑,如今不由自主用了讨好老槐上。
李玫的眉睫乌浓,嘴唇嫣红,这样灿烂一笑,眼睛眯着嘴巴弯起,很是好看。
老槐愣了一下,移开了眼睛,看向主紧闭的房门,点了点头,转身下楼了。
老槐下楼之后,先交代客栈的伙计给主隔壁房间准备洗澡水,这才离开了客栈。
等老槐提了一包袱成衣回来,客栈的伙计刚刚把洗澡水抬进了李玫的房间。
老槐把衣物递给李玫,正要离开,却发现李玫的眼睛沉静地望着伙计送来的香胰子。
他想了想,交代了一句:“那叫香胰子,和澡豆的用法差不多!”
李玫其实正猜想那块香香的绿绿的东西是做什么用呢,听老槐一解释,这才明白,于是她又甜蜜地向老槐笑了笑。
老槐默默转身,面无表情出去了。
其实他是善忘的,早已忘了几百年前李玫的模样了,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一世的“前”少夫好可爱啊!
老槐又下楼提了一壶开水去了胡粼的房间照料。
胡粼房间的窗户大开着,窗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