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长高,长太高不能滑男单。”莫逾嘻嘻哈哈拖着方教练的一条胳膊被他领到餐桌前按在椅子上,眼睛里的星星差点实质化“噗噗”地溢出来。
方不惑安顿好自己不听话的学生才有余力和学生家长商量:“小鱼放学后我直接接他去训练场,晚上再把他送回来,以后周末也恢复训练。今年有冬奥会,下半年我要调回北京带国队,趁现在有空多带带他。”
“好!”莫逾是个只要能让他滑冰便万事无忧的小崽子,趁他爸爸不注意狗腿地分了半颗皮蛋到他教练的碗里。
“没问你。”方不惑笑骂一声征求莫馨的意见,“小馨怎么看,我带了他一年多了,再带下去就带进省队了,走职业这条路以后有这小子吃苦的时候。腰部、踝部、膝部、肩部、颈部、腕部一个不留神都有可能受伤。老实说,以后转到双人滑还有可能被女伴的冰刀划伤脸部,有毁容的风险。”
莫馨转头问孩子他爸:“老公?”
莫矩一向反对孩子走职业这条路,连带着在这件事上对莫馨和方不惑没有好脸色,应都没应一声一个人去玄关换鞋。
小鱼跑到玄关甜甜腻腻地撒娇:“爸爸~”
莫矩头也不回地出门上班:“吃你的皮蛋。”
莫逾脑袋一缩溜回了厨房。半个小时后师傅带着徒弟去学校,莫馨把卷宗放进包里开车去了法院。
家里人都走光之后花园里的月季上有一团黑影晃晃悠悠升起来。
气球一样晃了几分钟这团黑烟猛地抖了一下彻底清醒过来。
“窗帘破了,窗帘破了,窗帘破了,窗帘破了……”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烟雾中弥漫开来。他就这样反复嘀咕同一个词围着房子绕了一圈。
“门关着。”
“窗也关着。”
“空调也关着。”
黑烟焦急地边绕边查找每一个可以进入房子的角落。越绕越难过。
最后黑烟绝望地从烟囱里钻了进去。
又过了几分钟一条三米长的虎斑颈槽蛇出现在莫逾的房间门口。他一个头叼住门把手轻车熟路地转开,另一个头叼着块抹布擦身上的灰迹,还有一个头则费力地扭到身后擦地板上蹭到的灰尘。剩下六个头欢欣鼓舞地齐唱劳动号子:“嘿咻,嘿咻,嘿咻,嘿咻……”
在门口把自己彻底打理干净后那两个头把抹布吐在角落里加入“嘿咻嘿咻”的队伍。
虎斑蛇来到窗前小心翼翼地用嘴唇抿起飘窗一角把它拉开。
四个直径五厘米左右的小窟窿展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