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志强死死认准了一个道理,钱到了他手里才姓孙。先把人交还?傻瓜才那么干呢。他做出委靡不振的样子来“好吧。不过我把人放在别处,离这里有点远,我手疼死了,把手包好我带你们去。”
大山警惕的看着他,目光移到他手上,那里血暂时止住了,只是血肉模糊看着挺吓人,大山一点不觉得愧疚。“我去跟村里的王大叔拿些草葯给你敷上,咱们山里人,做什么都靠着一双手,可不能大意。”孙志强的一个朋友站出来提议“王大叔住的不远,就耽误一小会儿。”看大山没有反对,他急急跑出门。
今夜是个阴天,天上没有月亮,贫穷落后的山村,连个手电筒都没有。
深一脚浅一脚跟着孙志强出了村子,拐到山路上,大山一颗心全放在薰洁身上。该死地家伙,到底把薰洁放哪里去了?正思量间,却见前面领路的孙志强身子一矮,骨碌碌顺着山梁滚了下去。
事出突然,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你干什么?站住!”
大山来不及多想,跟着连冲带滚跑到坡下,山坡背阴处黑呼呼一片,好半天才认出前面是杂草丛生的小树林,那孙志强脚底抹油,跑的连个影儿都没有了。刘大同追出去半天,终于空着手一个人转了回来,人生地不熟,黑灯瞎火的夜里,他怎么追得上对附近地形烂熟于心地本地人?
除了孙志强,其余人都围了上来。孙志强一个朋友怯生生的说了一句:“强哥说,那女娃他会好好照顾,想要人就带着钱来找他!”
大山动也不动,牙齿深深咬进下嘴唇,嘴里满满的都是血腥气。
山风一阵又一阵刮过来,让人遍体生寒。邻居大叔叹口气,开口劝道:“咱们先回屋,这里太冷了。大山,回屋里大伙好好商量”
大山一声不吭,爬回山路上,顺着之前旧路,一口气冲到孙志强地家里。
孙志强当然不会回来,他的女人正在默默收拾屋里的狼籍。
一脚踹开门,大山风一样卷进屋里,带进来的风差点把***扑灭。女人急忙用手圈住那点火光,总算不致于让屋子变成漆黑一片。回头瞧见大山一脸凶神恶煞急欲噬人的表情,她惊叫一声,抱着头蹲了下去。
“白天,你们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子,现在在哪儿?”孙志强跑了,这个女人也是帮凶,她也该知道董洁被关在哪里。
女人瞅见更多的男人进到屋里,一个个绷着脸看上去凶巴巴的,又惊又吓,再听到大山不留情的质问,马上闷葫芦似的抹起了眼泪。
大山对自己命令道:我不打女人,不打女人!可他实在忍不住快要冲出胸膛地焦急和怒火。再次紧着追问,那个女人还是流着眼泪摇头。忍无可忍,终于一巴掌甩过去,咬牙道:“你别逼我!我现在很想杀人!”
旁边马上有熟悉情况的村人告知,孙志强因为恶名在外,没有人家肯把女儿嫁过来,后来还是用换亲的形式从更远处地村子里换来个媳妇,成亲后就挨打,胆子很小。那村人在边上急着劝道:“你快说呀,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磨蹭?”
女人吓的只知道流眼泪“我不知道他把那女娃藏哪里了,他没有带回家”
大山站了一夜!
他找不到董洁,黑漆漆地夜色,也挡住了寻人的脚步。
深秋夜冷,可有人为她送去温暖?她病中的身体,怎挡得山里寒冷的漫漫长夜?身边有人吗?她会不会无助的哭泣?
薰洁是他捧在手心里,像宝贝一样小心翼翼照顾着长大的女孩!他的女孩,会在不舒服时握着他的手,说自己很好。会在他疲惫后抱着他跟他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给他下厨变着花样的煮宵夜喂给他吃
回家晚了,董洁会在门口等著他归来,抱着他的腰说:“回来了。”
晚上他学习或者工作,董洁会爬上他的腿说:“睡觉了。”
天气冷了,董洁会指著衣橱里的衣服说:“明天穿那件。”
“哥,不准你起床,再陪我睡会儿嘛。”
“哥,阴天了,小心下雨哦,雨伞我给你收进书包里了。”
有一种情,叫做相依为命,它离幸福最近,且不会破碎,那是一种地久天长的相互渗透,是一种融入彼此生命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