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惠苒从主屋门口进来,看了一眼王姚玉和苏惠德,然后朝着苏阮招了招手。
苏阮起身走到主屋外,见宜伦郡君正抱着药草篓子站在庭院内。
“阿阮,今日你还与我们一道去破庙吗?”苏惠苒开口道。
“去。”苏阮点头,“要带些什么东西吗?”
“带些吃食吧,容易克化的,我昨日瞧见有些老人都咬不动馒头。”苏惠苒皱眉道:“再带些穿在里头的衣物,有些年轻妇人都遮不住身子。”
“好。”苏阮点头,让平梅去准备,然后与宜伦郡君和苏惠苒去寻乔夫人。
青绸马车缓慢停在通政使乔府门口,有门房出来相迎,毕恭毕敬的把苏阮等人迎进去。
坐在花厅内等着乔夫人,苏阮四处看了看这通政使乔府的宅子。清幽雅致,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似乎没受内战的影响。
花厅门口,乔夫人穿着厚实的高领袄裙出来,由丫鬟搀扶着小心翼翼的迈步跨过门槛。
“乔夫人。”苏阮起身,面带笑意道:“我们来寻你一道去破庙。”
乔夫人面露难色,由一旁的丫鬟搀扶着坐到实木圆凳上道:“我今日身子不大好,劳烦王妃,夫人和郡主一道去吧。”
苏阮垂眸,看了一眼乔夫人苍白的面色,突然想起昨日里陆朝宗与她说的话。
“乔夫人,今日的天也不算冷,你怎么还穿着这么高的领子呢?”苏阮伸手想触乔夫人的领子,却是被她隔开了手。
乔夫人从实木圆凳上起身,朝着苏阮盈盈一拜道:“今日实在是身子不适,物事我都备好了,就劳烦王妃帮我带过去。”说完,乔夫人唤来管家安排马车,然后自个儿与丫鬟一道出了花厅。
苏阮皱眉看向乔夫人的身影,面露忧色。
苏惠苒和宜伦郡君没有发现乔夫人的异样,还在讨论着今日的事。
三人坐上马车,苏阮捧着手里的茶碗,从马车窗子处看到渐渐驶远的通政使乔府,终于是忍不住的开了口,“郡君,这通政使乔大人是何人物?”
“阿阮不知吗?那是咱们宋陵城内‘孝廉’第一的人。”宜伦郡君一边收拾着篓子里面的药草,一边道:“往常那些‘孝廉’人都是大家氏族吹捧出来弄虚作假的,但据说这个乔大人不一样,那是实打实的‘孝廉’人。”
“咱宋陵城里头有句话言,‘古有琅琊王祥卧冰求鲤,今有通政使乔司叩头求医’。那个时候乔大人的母亲病重,乔大人一路从府门口三跪九叩到宋宫门口,为的就是求先帝降旨让姚太医去瞧瞧老太太。先帝念其孝悌,便让姚太医去了,又给乔大人封了这通政使的官。”
“是嘛。”苏阮蹙眉,觉得这样的一个人应当不会是她想的那般吧,也许是她多虑了。轻抿了一口茶,苏阮又道:“那这乔大人可有什么凶恶的妾室之类的?”
“没有妾室,乔大人洁身自好,连个通房丫鬟都无,只有乔夫人一人,两人鹣鲽情深,不知羡煞多少人。”
“那乔大人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苏阮略思片刻后又问宜伦郡君。
“是个顶好的老太太,就今日咱们从乔府带出去的物事有一半都是老太太张罗的。”
宜伦郡君话罢,坐在一旁的苏惠苒奇怪的看向苏阮道:“阿阮,你怎么突然对乔府里头的事这么感兴趣了?”
“我就是随意问问。”此事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