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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张安世要对赵王开膛破肚,她第一个念头,这一定是太子和张安世的报复。
可张安世才懒得理她想什么呢。
又认真地看了看赵王朱高燧。
朱高燧躺在榻上,拼命地想要挣扎,眼睛勉强张开了一点,可看到张安世一张“可怖”的脸,仿佛阴森森地在对自己笑,他顿时毛骨悚然。
只是此时,他虚弱得却只能任人宰割。
张安世显得很平静,继续吩咐道:“收拾好厢房之后,将赵王殿下抬去,我要一个长桌,要一个丝绸做的绑缚带子,越长越好……”
宦官们听罢,纷纷去做准备。
赵王妃想说点什么,朱棣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心思,厉声对一旁伺候的宦官道:“扶赵王妃去休息,她累了。”
“父皇……”赵王妃带着哭腔道。
朱棣却是瞪她一眼,赵王妃便吓得噤声了。
没多久,那许太医像上坟一样,带着他的工具回来了。
随即便像跟屁虫一样,随时跟着张安世。
张安世无语地道:“你快去准备你的啊,老是跟着我做什么?”
许太医可怜巴巴地低声道:“我……我怕一个人……”
张安世叹了口气,便道:“别慌,听我的。”
许太医倒是稍稍安静下来。
张安世这才道:“这些日子,你练得如何了?”
许太医明白张安世问的是什么,便道:“尝试三十九头猪了,切什么的都有,不过死的比较多……切这肠痈,会不会……”
说着,许太医脸上又不自觉地溢满了担忧。
张安世却是显得淡定多了,从容地道:“放心,这肠痈叫阑尾,阑尾这东西的好处就是,切了也不影响,但是最需注意的是……防止伤口感染。所以,首先要确定好部位,其次,切口越小越好。其三,就是手术一定要快。”
许太医不由道:“为何这阑尾……切了没事?”
“因为这玩意是多余的。”
“多余?”许太医心里越发的好奇:“为何会多余?”
“以后和你讲,到时候我们讲一讲人体不同器官的功能,先切了他娘的再说。”
“噢,噢。”许太医点头。
张安世又道:“在人身上切过吗?”
许太医道:“尸首算不算?”
张安世道:“不算。”
“那没有。”许太医道:“下官心慌啊!”
“别慌!”张安世道:“你当他是尸首吧,反正他是肠痈之症,就算不治,反正也是死的,大不了到时候将切了的东西塞回去下葬,照样还是齐齐整整的。”
许太医有点想哭,却还是点点头:“侯爷,到时出了事,你一定要为我美言呀,你也知道陛下的脾气,他没了儿子,一定会迁怒于下官的。”
张安世为了缓解他内心的紧张,便拍拍他的肩道:“陛下已经说了,就算出了事,也不怪你,不但不怪你,还要赏你。”
许太医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哭个啥?”
许太医道:“侯爷,您就别愚弄下官了,陛下是什么性子,我会知道吗?”
居然没骗到他,这就有点尴尬了。
张安世只好尴笑道:“准备去吧。”
古人其实早有手术的经验。
比如……阉割。
想想看,皇宫里成千上万的宦官,每年要阉割多少人,而且存活率,一直都很可观。
由此可见,手术这玩意,靠的就是甲方的需求。
只要有需求,总会有人有方法。
所以许太医在得到了张安世指点之后,便特意去了阉割的师傅们那儿,得了不少的指点。
怎么切,切完之后如何处理,这都是一门大学问。
再加上张安世这边,有更好的消毒以及消炎的药水,连阉割的师傅们,都觉得这玩意比从前的草木灰有用得多,因而也大量地从栖霞采购。
只是这玩意产量低,毕竟只能土法熬制,价格也昂贵。
可许太医得到了张安世的赞助和支持,却不需考虑这些。
他熟练地开始对手术室进行消毒,又取了一个箱子,将自己从栖霞炼钢作坊那儿特制的各种手术用具取出来。
有刀、夹钳、镊子、锤子、小锯、斧头、钉子……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