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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随即道:“解卿家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解缙忙道:“无规矩不成方圆,臣附议。”
朱棣冷冷一笑,似乎更证实了他对胡广的判断。
朱棣随即扫视众臣一眼,道:“诸卿也这般认为?”
众臣纷纷称是。
朱棣站起来,道:“你们说的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张安世乃皇亲国戚,又是世侯,深受朕的信任。他若是做错了,众卿指摘出来,朕也绝不会袒护他。”
顿了一顿,却又道:“可是……”
可是两字出口,朱棣的脸色骤冷:“可若是众卿之中,有人结党营私,有人勾结逆贼,从中牟取私利呢?朕是不是也该从严处置?你们要公道,这好的很,朕就怕你们,都是蝇营狗苟,一个个,心怀鬼胎。可既然你们都这般的正直,这反而教朕松了口气,如此甚好,那么……现在开始,一切的事,都要秉公处置,对于那些知法犯法的,朕一个都不轻饶。”
此言一出,反而让众臣们有些不安了,众臣面面相觑,脸色复杂。
朱棣道:“传旨,召张安世来,朕要听他辩解。”
他的话,冰冷刺骨,好像是冲着张安世去的,却又好像……是冲着其他人去的。
朱棣似泥塑一般,坐下后,便纹丝不动。
于是忙有宦官匆匆出去宣读旨意。
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张安世方才姗姗来迟。
这张安世乃是有备而来,显得气定神闲,见了朱棣,先行了礼。
“陛下,臣正奉旨办案,不知陛下召臣来,所为何事?”
朱棣脸色稍稍缓和:“张卿所办的是什么案子?”
“乃涉及走私的钦案。”张安世如实道。
“可是朕却听说……事情并非如此。”朱棣淡淡道。
张安世道:“陛下,此案事关重大,臣……一时也解释不清。”
解缙这时道:“这般说来,安南侯并没有真凭实据,便妄自断言,此乃钦案?”
张安世道:“证据当然是有的。”
百官用冷然的眼神看着张安世。
其实这些话,他们是不相信的。
张安世不是神仙。
这才多少天的功夫,你就有了证据?若是这么好查,怎么可能隐瞒到今日?
朱棣却是来了兴趣,目光炯炯地看着张安世道:“证据?什么证据?”
“臣抓住了其中一个主谋。”张安世挺直着腰身,信誓旦旦地道。
百官却纷纷露出了不屑一顾的表情。
朱棣道:“是吗,押来给朕看看。”
张安世道:“陛下,此人身份十分敏感,而且……牵涉极广。臣斗胆进言,若是直接押上来,只怕……这百官之中,难免有其同谋。”
解缙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得不站出来了,他微笑道:“原来这全天下,只有安南侯一个忠臣吗?若是如此,一切案子,都由安南侯定夺,钦案与否,也由安南侯定论,谁是主谋,安南侯说了算,安南侯……你要记得纪纲的前车之鉴啊,这纪纲正是因为如此,一手遮天……”
他的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却很强。
张安世怒视解缙一眼。
解缙似乎也觉得失言,便索性缄口不言了。
张安世想了想道:“陛下,既然有人不信,那么臣有一个办法。”
朱棣道:“什么办法?”
张安世道:“可以留下一些平日里,为人信服的大臣在此。这些人,至少可以确保,绝没有牵涉进逆案之中。臣再押来主谋,当着陛下和这些人的面,奏报此案的前进后果,至于其他人,就得委屈他们回避了。”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唯一的问题是,哪一些大臣,既在百官之中很有声望,大家信服,同时又忠心耿耿,绝对不会牵涉进逆案里,等知道了前因后果之后,也绝不会声张出去?
朱棣便笑吟吟地看向张安世道:“谁可留此。”
百官几乎要窒息了,怎么听,怎么觉得是个坑。
张安世道:“臣若报出来,只怕会得罪不少人,不过既然陛下询问,臣也只好斗胆了。”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大学士胡广。”
胡广:“……”
胡广万万没有料到,张安世对他的印象不错。
张安世接着道:“大学士杨荣、吏部尚书蹇义、户部尚书夏原吉、兵部尚书金忠、国子监祭酒胡俨、……”
他一连报出许多人。
解缙的脸,已拉了下来。
大学士之中,唯独是他没有受邀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