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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勇和张軏看着丘松身上挂着的两个火药包,吓得脸有些不自然,却不约而同地道:“是啊,是啊,听大哥的。”
丘松的伤寒似乎还没好,依旧鼻子里总是吹出泡泡,他吸吸鼻子:“不是京城二凶,现在是京城三凶!”
张安世翘起大拇指,一脸钦佩的道:“好样的,就是要有这样一往无前的勇气,三弟,你很有前途,继续保持。”
当下,四人出发。
走出中门的时候,丘松突然身子一顿,不动了。
张安世催促道:“咋了,走呀。”
丘松沉默了一下,歪着头想了想:“俺在想,你们不会骗俺吧。”
朱勇急了,跺脚道:“这是什么话,我们都做了兄弟,发过誓的,做兄弟的会骗兄弟吗?”
丘松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噢。”
……
张安世四人到了夫子庙不远的一处小宅。
这个时候,因是清晨,所以街上行人寥寥。
这小宅便是张安世等人打听到的梁家家宅。
此时,这里大门紧闭。
张安世叉着手,口里先大骂,然后指着朱勇三人道:“狗娘养的梁文,你平日里不是很横吗?你这么有本事,有胆便出来打他们呀!”
朱勇:“……”
张軏:“……”
丘松:“……”
骂了一句,张安世转头对身后的三兄弟道:“好了,大哥肚子饿了,先去吃个早点,你们继续,给我记住了,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们京城二凶。”
丘松抱着火药包道:“是京城三凶。”
“对。”张安世道:“总之,大哥不允许,好了,你们继续。”
说罢,一溜烟的便走。
不是张安世不讲义气,只是他深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姐夫是太子,不能给姐夫抹黑。
朱勇三人就不一样,在永乐朝真正能横着走的,恰恰是他们这样的勋臣之后。
那梁文当初乃是朱高煦的部将,等到跟着朱高煦进了南京城,被敕封为了汉王,便也进入了汉王府担任百户官。
汉王对待部众极好,甚至可以用纵容来形容。
但凡他汉王卫的人,都是极力庇护。
正因为如此,在南京城里,汉王卫的人一向无法无天,即便犯了罪,只要汉王出面,应天府的人也不敢管束。
所以梁文自然而然也借此机会,仗着汉王府的声势,让自己的兄弟梁武做买卖,积蓄家财,又在南京城,置办下家产,甚至还养起了几房小妾。
不过梁文的心里很清楚,这样的情况是支持不了多久的,汉王只要一日是汉王,那么迟早都要回到藩地去。
到了那时候,他这个汉王卫的武官,也得灰溜溜地跟着汉王前去云南,这南京城的花花世界,便和他无关了。
这也是为何,汉王府上下一个个满心希望汉王能够成为太子的原因。
前些日子,他家兄弟被打了个半死,而且这些人嚣张跋扈之极,居然敢口口声声说什么打的就是汉王。
汉王知道后,果然勃然大怒,对他只交代了一件事,这京城二凶……身份当然非同小可,不过关于京城二凶的其他人,便无需客气,狠狠收拾便是。
梁文得令,当然是摩拳擦掌。
于是他急不可耐地带着一干部众,开始在码头滋事,但凡是京城二凶关系极深的船,动辄便是打砸,那些依附于京城二凶的船工,则随意殴打,反正只要有汉王在,谁也不能奈何他们。
这些日子痛快得很,在强烈的报复心之下,梁文也算是为自己兄弟出了一口恶气。
昨夜,他邀了自己十几个部下在家中喝酒,到了清晨,醉醺醺地醒来,此时听到外头有人大骂,门子又慌慌张张地进来说有人滋事。
这一下子,梁文火冒三丈,当下带着十几个弟兄开门出来。
于是……便看到三个少年站在门口,一个个气势凌人,口里各种问候他的母亲。
梁文一看便知晓对方的来路,不是那传闻中的京城二凶是谁?
当初就是这些人,打了他家兄弟吧。
梁文是知道内情的,这三人身份不一般,害他们性命是绝对不敢的。
不过对方挑衅到了自己头上,他也绝不能堕了汉王的威名,真打一场,只要适可而止,揍这些人一顿,有汉王做靠山,倒也无妨。
想明白后,他冷冷地盯着朱勇三人,厉声道:“便是你们口口声声说打的便是汉王吗?”
朱勇叉腰:“是又如何。”
“你再说一遍!”
“打的便是汉王!”